“這東西我可不敢瞎猜。我等你說,你說什么我都信?!?/p>
張豪點了點頭?!拔艺业剿恕2贿^不是‘雪人’,就是一個人,和你我一樣的人?!?/p>
云石的嘴是越張越大,差點咧到臉外面去,不過眼睛怎么瞪都還是那么小,不可置信中帶著對朋友的驕傲。“天??!”似乎已經(jīng)詞窮了。
“答應(yīng)我個條件。”張豪看著云石說。
“你說什么我都答應(yīng)?!?/p>
“不要……告訴別人,任何人都不行,也不要試著去找他,這是我承諾過的事?!?/p>
“你先告訴我再提條件,我又怎么可能辜負這份信任呢?”
兩個大男孩再次開懷而笑,互相拍著肩膀,在狹窄的小屋內(nèi)打鬧。雖然他們都沒挑明,但很明顯,兩人都已成為了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伙伴。
他們徹夜歡談,將雪山描述成成長路上的一塊石子,將風(fēng)雪比喻成前進路上的淺坑。
此時,他們便是這里的國王與皇帝,明火執(zhí)仗的顯露那只有真正成長過的人心中才擁有的桀驁。
一旦張豪講起故事,云石立刻安靜下來仔細的聽著,不時驚坐而起,又躺下。感嘆世界之大,相比之下,雪山山脈之渺小。
張豪說自己從雪山中學(xué)到了一樣本事。
“要去報仇嗎?”
“不知道,但我一定要調(diào)查出他們的死因?!睆埡缊远ǖ恼f。
“你真是太厲害了,兄弟。你的決心太強大了,它可以戰(zhàn)勝任何事情?!?/p>
“并不能,云石。如果你經(jīng)歷過……那種無法左右自己命運的時刻,你就會明白決心有時只是愚蠢的執(zhí)拗?!?/p>
云石一點沒生氣,反而大方的承認?!笆前?,我沒經(jīng)歷過,所以真的感受不到。這么說來,我也從來沒有像你這么大的決心。這種棄而不舍的……也許這就是父親說我還不是一名頂級獵人的理由。”
“你能在這里生存一個月,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睆埡勒f。
云石沉默了一會,說,“明天讓我看看行嗎?”
“看什么?”
“你從雪人那里學(xué)到的本事?!?/p>
“沒問題。”張豪毫不猶豫的說,“等著大開眼界吧?!?/p>
云石興奮的入睡。
張豪則沉思了一會,他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喜歡炫耀的人,所以對剛才自己急切想要展現(xiàn)的心情有些納悶。不過他馬上就想明白了,這種兄弟間的情誼,男孩與男孩之間的友情,是他一直以來缺少的。
越是沒有的東西便越會珍惜。
他想起了小偷的‘詩’,世界如此之大又如此之小,大到他要跨過幾萬公里,翻越數(shù)座雪山不顧性命才能找到目標(biāo),而小到偏偏在要死的時候被人救了一命,還和一個只相處了不到半個月的男孩成為了兄弟。
但張豪明白,一如既往的明白,幸福是短暫的,相遇便意味著分離。維萊卡,小偷,大小姐,都是如此。
伴隨著熟悉的鼾聲和篝火的噼啪聲,他也進入了夢鄉(xiāng)。這是他睡得最舒心的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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