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他也抵抗著身體內(nèi)那股冰火交加的感覺。這感覺就好像他躺在冰床上,但壓在身上的不是被子,而是一塊燃燒的熱炭。
不知多久后,張豪才終于睡去。
睜開眼睛,張豪第一反應(yīng)就是自己非常的餓,饑腸轆轆的那種;
第二個感覺是冷,如身臨冰山的冷;
第三個感覺是前所未有的疲倦,比最艱苦訓(xùn)練后那種渾身散架的感覺更甚;
第四個是頭很暈,眼睛只睜了幾秒,便覺得世界仿佛倒轉(zhuǎn)了三圈。
張豪不得不又閉上眼睛。
他知道自己仍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上不再光著,而是被套上了一身睡衣;張夢潔就在自己屋子里,在一角倒騰著什么;
他的手臂上扎著一根輸液管,輸液袋掛在墻上原本掛著日歷的無痕掛釘上;
屋子內(nèi)還飄著一股差點讓他掙扎著坐起來的香氣。
數(shù)分鐘后,張豪得出結(jié)論,自己肯定是病了。
身體好的人,不生病的人一旦生病,就往往會是大病一場。
表姐的手輕輕搭在他額頭上。“還很熱。”又揉了揉他的太陽穴。
“嘶——”一陣針扎的刺痛讓張豪倒吸一口冷氣。
“頭很疼,是嗎?”表姐溫柔的問。
但張豪根本沒力氣回應(yīng)。
“抱歉,姐姐回來晚了?!?/p>
張豪用盡可能是全身的力氣搖了搖頭。但突然,他仿佛想起了什么,淚水不自覺地就流了下來。
張夢潔用手擦掉張豪的眼淚,過了一會兒才說,“這么疼嗎?”
啊,真的好疼。
張豪抬起另一只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
好疼,好想哭,好想把一切說出來。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
表姐又坐了一會兒,說:“好好休息。如果你能起來,我就喂你喝點粥。學(xué)校我已經(jīng)給你請假了,表姐我也給單位請假了。這兩天我就陪你,直到你病好起來。”
學(xué)?!呀?jīng)不想去了。
“哦,對了。要我?guī)湍慊貜?fù)嗎?你手機里有好多短信和未接電話??赡芏际顷P(guān)心你的同學(xué)打來的?!?/p>
同學(xué)……他不想再見他們了。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在你床邊放了個按鈴。需要我時,動動手指就能碰到?!北斫阕詈笈牧伺乃念~頭,走出了房間。
為什么?為什么對我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