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活下來,他只能深入?yún)擦秩ヅc自然搏斗。而這就意味著他必須想起那些技藝的使用方式。
但僅僅想起還是不夠的,他還必須還要知道如何應用。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他不會應用。
技巧必須長期磨練才能熟記于心,張豪比任何人都明白這一點。
怎么辦?張豪孤零零的看著那些樹,那些葉子,那些枝干,那些灌木與植物,那些堅硬的石頭,那些高高的峭壁,問自己:
這些我該怎么利用呢?
也許憑借本能,他能在這里熬過一天,兩天。
那之后呢?
如果兩天后救世者仍沒找到這座島嶼,他該怎么辦?
他終將會死在這里。
面對眼前的自然,張豪突然發(fā)起抖來。
他自嘲,在經(jīng)歷過數(shù)次生死磨難,得到一身技藝后,自己卻反而更怕死起來。
牽絆太多,想要的太多,想留下的太多。
沒有辦法,世界就是這樣,人就是這樣。
一旦你邁進來,就不可能孑然獨行。
無論你做什么,就像罪犯離開犯罪現(xiàn)場一樣,總會留下痕跡和關聯(lián)。和人的,和物的,甚至還有情感上的。
“啊——”張豪悲嘆一聲。“我不想死??!”
聲音在空中消散,沒有任何人回應他,唯一回響的是樹林中被驚起的鳥兒的叫聲。
完了。
張豪想,未來已經(jīng)遙不可及,他現(xiàn)在只能從過去汲取勇氣。
張豪記得有人跟他說過,萬事都有其緣由,也有其意義。
張豪從不認為自己花了那么多年四處奔走,被卷入旋渦,認識維萊卡、小偷、高山、金、魔術師——這些改變他的人是沒有意義的。
他慶幸自己擁有那樣掙扎求生的經(jīng)歷。
可他突然又反問,為什么自己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想到過去呢?
難道真的是因為他的靈魂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已時日無多,所以才變得多愁善感起來的嗎?
不行,不行,不能就此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