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夢潔注意到,‘結’字的最后一筆有些特殊,橫的收筆向上卷起了一個小波浪的造型。
回憶噴涌。
這是那個男人給她設計的簽名,也只有他會這么寫她的名字。
只有他!
張夢潔盯著門外的黑衣人,無視了電話中接線員的呼喊。
不可能,他已經死了!而且是兩次?。?/p>
張夢潔的手顫巍巍伸向面板,按了三下才按到通話按鈕。
“摘……摘下,你的……墨鏡?!蹦欠N被懷疑裹滿,以致反倒冷靜下來的聲音。
黑衣人摘下了墨鏡。
張夢潔死死盯著那雙眼睛。
三秒,十秒,三十秒……
陌生了,不夠熟悉了。
直到那緊閉的嘴角揚起了一個謹慎拘謹的笑容。
終于能確定了。
張夢潔猛地打開了房門,最后的防線。
隨后,一股潰堤的委屈灌涌而出。
是驚訝,是不可置信,是緊皺的眉頭與緊咬的嘴唇,是漲紅的臉頰,顫抖的身體。
模糊雙眼,劃過臉龐的淚水,只能充當附屬品。
但這附屬品實在礙事。她得不停擦拭,才能看清眼前的人。
幾年了?兩年,三年?
自己竟然不確定了,甚至不記得他以前是什么樣子了。
張夢潔知道自己肯定變了。
他呢?
胖了,瘦了?
已經看不出來了。
你沒死!
某種東西從身體中鉆了出去,女人因顫抖和某種難以言說的情緒而脫力,靠到了門框上。
如果是以前,你一定會第一時間撲上來……但現在,他猶豫了。
但還是想。
張夢潔用袖子擦干眼淚,委屈地問,“你,還是你嗎?”愚蠢的問題。
男人搖了搖頭,發(fā)出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可能不是了。我……看清了很多東西。我的視野、信仰被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