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要走了?!彼麄兊攘税胩煲矝]見周子出來,小偷心慌的不行?!拔矣幸还刹缓玫念A感……”
小豪完全明白小偷心里‘不好的預感’是什么預感,也完全同意小偷的建議,但他卻仍是拉住了小偷。
“再等等,兩分鐘,他要是不出來,咱們就走!”
小偷嘆了口氣。“你還真是個老好人。”
他們又等了五分鐘,仍沒見周子出來。這次連小豪都慌了,他甚至都想……
小偷急忙警告?!皠e,無論你有什么理由,都別去。就和大壯那事兒一樣,咱們什么也干不了。咱們現(xiàn)在就……”
他們突然聽到了腳步聲,猛地回頭,赫然發(fā)現(xiàn)一個膀大腰圓的壯漢穿著油膩的短袖工作服站在他們身后,架著手,用冰冷的目光巡視著他們。
那寬闊的背影遮住了光線,無法看清的模糊陰影中似乎暗藏著難以言說的恐怖。
對兩個孩子來說,這個男人就像一尊恐怖的怪獸。
小偷先反應過來,急忙開口,“抱歉,我們只是想學摸點吃的……”他邊說邊朝小豪打手勢,意思讓兩人慢慢后退,抓機會就跑。
小豪不知怎么就看懂了小偷的手勢,貼著墻根緩緩后退。壯碩的工人冷眼來回打量他們,仍沒有說話。
形勢似乎越來越危險,燥熱的空氣都突然變得冰冷起來,工人往前走了一步……
“??!警察——”小偷突然抬手指向男人身后。
男人沒被嚇到,不過還是不緊不慢將頭轉了過去。
就是現(xiàn)在!“跑——”小偷大喊,拔腿就跑。
小豪緊隨其后,不過他邊跑邊吐槽?!盀槭裁匆俺鰜戆??”
小偷喘著粗氣說,“抱——歉——啦,我怕……怕我不喊出來,跑不動啊!”
接下來,他們完全不顧四面八方投過來的驚詫目光,邁著最大的步子穿過石板路,滿是車轍的泥地和幾棵老樹,徑直跑向被小偷撬開門鎖的那扇生銹的鐵門。
他們一鉆出來,就一邊趕緊尋找鑫哥,一邊跑向他們停車的地方。
“在那!”小偷眼尖,在一個垃圾箱后發(fā)現(xiàn)了鑫哥,只見后者一看到他們的表情和神態(tài),就也立刻慌慌張張地跑回了他們的面包車。
還沒等小豪和小偷拉開車門,汽車已經啟動了。兩人跳上車?!白?,走!鑫哥,快——”小偷撅起屁股催促著,巴不得自己坐在油門上。
鑫哥也急了,啥也不顧猛踩一腳油門。面包車沖出去的一瞬,小豪瞥到幾個穿著工作服,面露怒意的男人也從他們跑出來的那扇門跟了出來,陰森的目光四處搜尋,顯然是在尋找他們。
但他們應該是追不上來了。小豪松了口氣,因為他們剛剛逃過一劫。
在他們上車前,小豆就一直在車里了,比他們返回的要早,不過身上和手多處被割傷,一臉的痛苦和疲憊——看來小偷說的沒錯,但是……
“周子在哪?”鑫哥突然問。
小豪和小偷對視一眼,這才想起他們早就知道的事實——周子并沒有出來。
小偷驚恐的渾身顫抖。“鑫哥,他……他他……”
“他他娘的怎么了,說話???!”鑫哥將車停到了路邊,但沒回頭,只是透過后視鏡打量著后面,不知是在看他們,還是在觀察車后的情況。
小豪覺得現(xiàn)在自己是這車里最冷靜的人,他一字一句地說;“我們跟著那男人到了一個胡同,周子說他是在這里消失的。我們提議撤退,但他非要進去。鑫哥,我不說謊,我們都攔過他,但沒攔住。他……想立功,于是就摸了進去。我們在外面等了他十分鐘,不,有十五分鐘,但他一直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