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嘖……真是直白的求饒演說??!”龍王諷刺地說:“要是不知道眼前的形勢,肯定會有人以為你在表演反串呢!”
他坐下,喘了一口氣,接著說,“但是,你求錯了人。而且你是傻逼嗎?這種情況換成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放對方走的吧!啊?讓你回去,重整旗鼓然后再回來給我找麻煩?天啊,你當這是小孩子的游戲嗎!小子,你他娘的是怎么想的?”龍王無可奈何地笑了,甚至覺得有些同情自己的對手了。不過基于對方對他的傷害,任何偽善都要被無情轟碎?!八懔?,我不需要再跟你浪費口舌了。你給我的挑戰(zhàn)也就到此結束了。殺了他們。”
處于絕對優(yōu)勢的人,在這并不無限的時空中,他的話語可以擁有‘言出法隨’般的力量。龍王的打手沒有片刻猶豫便扣動了扳機。其中有兩發(fā)子彈擊中了喬身后那個無聲無息的手下,他必死無疑;而另外一把槍在射擊時卻遭到了阻擋。
本來搖尾乞憐的背叛者突然沖了出來,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擾亂了槍口,讓子彈失準,并沒有擊中長桌后的目標。但背叛者很快便被射殺了。肉體在黃銅面前軟如流柔布。
意外發(fā)生在龍王的打手準備進行第二波射擊時,他們舉起槍,卻發(fā)現(xiàn)自己變得非常虛弱,虛弱到連手臂都端不平,甚至扳機都扣不動了。而就在他們疑惑不解時,那個中了兩槍的神秘男人卻突然又站了起來。
他身上流著汩汩鮮血,但臉上卻仍面無表情,雙眼如喪尸般讓人覺得戰(zhàn)栗。他朝前邁動腳步,而龍王和他的手下在震驚和已經(jīng)融化為恐懼的困惑中失語。
喬的僵尸手下?lián)淞诉^去,龍王這邊雖然人數(shù)和武裝占優(yōu),但他們卻已因為某種難以理解的原因而無法自由行動。他們四肢酸軟無力,就好像剛剛從一個持續(xù)了幾天的睡眠中驚醒。
龍王意識到這種情況絕不是偶然或者剛剛發(fā)生,而是早有預兆。他也注意到喬自己也老老實實地坐著,估計也是陷入了和他們一樣的狀況。
但讓他最驚懼的,還是為什么眼前這個人中了兩槍后還能站起來,甚至可以抵抗讓他們陷入麻痹狀態(tài)的那個不知道是什么的原因。
接著,龍王親眼看著那個行尸般的人將他的兩個手下殘忍殺死,然后奪去武器,將槍口對準了他自己。他絕望、震悚。此時他感受到的正是他之前施加給對手的恐懼。
但他知道已經(jīng)沒有余地了,他被人反將了一軍,已經(jīng)失敗了??删驮谒J為自己難逃一死時,槍聲卻在他預料之外的地方響了起來。
接下來他所見的是,拿著槍對著他的男人胸前又現(xiàn)出片片血陰,然后終于如被伐斷的巨木般栽倒在地。然后,他看到在離他們不到五米的一個通風管道下,一個他認識的男孩舉著一把轉輪手槍矗立在那里,一臉決絕。
正是小豪。
此時,面對兩個幫派的絕對領導人,男孩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恐懼,只是不知那種情感是被掩蓋住了,還是替換掉了。他只說了一句話,“游戲開始了?!?/p>
兩個老男人無不是一臉驚訝,不過他們都是見過許多大場面的人物,已經(jīng)不會被什么東西徹底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很快,兩個人的臉上就開始浮現(xiàn)出不一樣的表情。
龍王是先露出了一臉的驚詫,然后是驚慌——不過這驚慌一閃即逝,隨即被他強壓了下去;而喬的臉上則一直掛著一種耐人尋味的特殊表情,就好像他猜到了開始,卻沒猜到結局。不過不管如何,喬都沒打算先開口。因為在這種情況下,先開口的……
先開口的是龍王?!靶∽樱阆氚盐覀兌細⒘藛??”他大義凜然,試圖表現(xiàn)的臨危不懼,“不管你想干什么,先等等,讓我先跟他把一件事扯清楚。”龍王轉而盯著喬,用眼神示意自己顫抖的根本抬不起來的手問,“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p>
喬看了一眼男孩,就好像在請示一樣,見后者沒有說話,便才開口說:“也許我還沒向龍王介紹我的另一項職業(yè)——化學家。所以,我可以輕而易舉調配出一種讓人吸了之后會緩慢渾身無力的化合物。而我需要做的,就是將它冷卻固化,磨成粉末,裝進這些煙卷中?!?/p>
“可你也會吸進去!”
“我提前服了一些解藥,算是多少能緩解肌無力的癥狀,但畢竟我是直接接觸的那個,所以……”喬也嘗試著抬了一下自己的雙手,而它們也和龍王的一樣,只是在桌面上不停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