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像樣的通道都沒有,接待臺后便是大廳。
大廳內(nèi)煙霧繚繞,飄來一股股汗臭。一個打扮妖艷,串著鼻釘,嘴唇涂著深紫色唇彩的胖女人站在柜臺后。
前面那兩個年輕人跟女人用錢換了一些籌碼后便邁著自信的大步?jīng)_進(jìn)了大廳。
他們有著明確的目的,張豪也有,不過他不可能表現(xiàn)得這么明顯。他走向柜臺,迎著妖艷女人吃人一般的好奇目光。
“你好啊,小帥哥。”女人挑著下巴說。她的嘴剛一張開,張豪就看到里面滿口黃黑不齊的牙齒。
“你……好。”他尷尬的回應(yīng)。
“你好?”女人壞笑著,就好像好不容易抓到一個新面孔,想好好調(diào)戲一番。
張豪裝作不經(jīng)意的環(huán)視大廳,見沒有人過多的注意他,便冷靜了下來。“我想換一些籌碼?!彼f。
“呦,好直接啊,小伙子,我還沒準(zhǔn)備好呢!”女人挑逗著說,“想玩什么呢?”
張豪往大廳里瞅了瞅,問:“你們這里有老虎機(jī)嗎?老式的那種……”
“我們這里不止有老虎機(jī)。”女人說,“我們這里什么機(jī)都有,絕對能讓你爽翻天,你一天都玩不完的!”
“可我只會玩那個。而且,我是……”
“我知道,你是高手,對不對?!哈——”女人又大嘴笑了起來,張豪趕緊移開目光。
她湊過來小聲說,“告訴你,這里每一個進(jìn)來的人都說自己是高手。但我還真沒聽過有幾個人能從這里把錢贏回去。小心點,帥哥,別被它吃嘍……”
“謝謝?!睆埡烙芍缘恼f。
張豪換完籌碼后終于走進(jìn)了大廳的人堆中。
他雖然早早就發(fā)現(xiàn)了那幾臺老式老虎機(jī),但卻沒有急著過去,而是在大廳里先轉(zhuǎn)了幾圈,甚至沒再往那邊看。
賭客是謹(jǐn)慎的,但謹(jǐn)慎中也藏著連他們自己都無法察覺的瘋狂。他們在一張張被燈光晃的耀眼的桌子邊叫嚷著、咒罵著、算計著,就好像自己真的是這里的主宰。
但有時讓張豪不解的是,這些人中難道沒有一個人能意識到他們只是金錢和賭桌骰子的奴隸嗎?又或者,不能隨便把人當(dāng)做傻子,這群人都意識到了,不過,他們已經(jīng)逃不出去了。
張豪顛了顛手上的幣子,朝老虎機(jī)走去。他剛坐到椅子上,就不由得想笑。這個挑選過的地方實在是太隱蔽了。
因為太靠近角落,加上這一片都是老舊的賭博機(jī),所以人流稀少。再加上頭頂?shù)臒艋璋禑o光,而且還有兩個支撐天花板的立柱與大廳隔開,所以更是遮住了許多視野。
老虎機(jī)的兩塊屏幕下布滿灰塵,不過倒不影響視線;按鈕和操縱桿倒相對來說比較新,顯然是因為賭客很少來這里玩。
張豪坐了一會,回憶了一下玩法,然后投進(jìn)了幾枚硬幣。
屏幕的光不再閃爍,一種歡快的音樂從機(jī)器的擴(kuò)音器中逐漸響了起來。他用樹懶般的速度下著注,然后故作深沉仔細(xì)的分析著自己的選擇,并且在拉桿前總要更換幾次選擇。
因為信息上只寫了下午,而沒有更具體的時間,所以他不知道自己要等多久。
過了四十多分鐘,一個邋遢的老男人就毫不避諱的坐到了他旁邊的椅子上,瞅都沒瞅張豪一眼,便立刻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