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探從男孩臉上的表情看出了他要給的答案,坐回椅子,點了一根煙?!蹦敲础?/p>
“那么,告訴我,那個地方是哪?”張豪冷靜地問。
“我認為,我得出的結(jié)論是——世界政府?!眰商角弥雷?,得勝般的笑了笑,“我不得不承認,即使到現(xiàn)在,這個結(jié)果也會再次讓我吃驚。你懂我的意思嗎?”
張豪深有同感,因為他也同樣吃驚。世界政府的機器人竟然會謀殺其體制內(nèi)的兩名優(yōu)秀的科學家,這毫無道理,也毫無緣由。
究竟為什么?只是仇恨驅(qū)動,還是有更大的陰謀……他試著用偵探的方式推理,結(jié)果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個詞:爭吵。
不,也許說成是爭論更恰當。他從未見過父母因為瑣事紅臉爭吵過,但他們卻經(jīng)常將辦公室內(nèi)的分歧帶到家中,在吃飯,洗碗,甚至睡覺前爭論辯解。
他從來聽不懂一個字,只是一邊看著一邊覺得好笑。太蠢了,要是那時他有現(xiàn)在的覺悟的話,一定不會把那些只當做……
算了,張豪知道現(xiàn)在這種懊悔毫無意義,于是趕緊收住思緒和表情。他繼續(xù)思考,是什么樣的爭論能引來殺身之禍,他們爭論的焦點又是什么,又具體是誰策劃了這起謀殺呢?
他隔著桌子注視著偵探鬼靈精怪的眼睛,那雙眼睛毫不遮掩地向他流露出了一種軟弱和無可奈何的神情。
張豪知道,他所思索的這些事,也是偵探想要弄清楚的。沉默代表著信任和理解。按照偵探的推測——如果他的推測是正確的話,這件事便與世界政府脫不開干系。
而更重要的是,男孩他相信偵探的推理是正確的。
“但這很模糊,不是嗎?我們只有這一個代碼?!眰商浇K于再次開口,“但要記住,越模糊的過程,往往越會有一個清晰的起始?!?/p>
“你說……清晰?”張豪的疑惑中只有不解。
“是的,清晰。但你也應該知道,自從某位偉大的科學家發(fā)明‘相對論’這個科學名詞后,愚蠢的世人便開始相信這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是相對的,無論你的美貌,財富,金錢,地位,還是智慧。”偵探咧了咧嘴,“當然這有很大部分是在開玩笑。不過,有一點我可以確定,那就是無論什么事,都是要建立在一定的前提之下的。”
“前提是……什么?”張豪問。
“沒錯。這個前提就是——”偵探用那靈秀的手指指向張豪,說:“你必須有能力去了解事情的真相!”
張豪愣住了,突然意識到維萊卡也說過相似的話?!澳愕囊馑际恰?/p>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如果你想挖出這背后真正的陰謀和詭計,那么也許你得去更高的地方了?!眰商綄⑽甑臒熢谧约菏中纳掀?,狠狠握緊拳頭。張豪注意到,他經(jīng)累得滿頭大汗了。
張豪明白了,偵探用細致和耐心將真相傳遞給他,又巧妙委婉地告訴他,他已經(jīng)傾其所有,那串字符是他還有那個神秘的黑客所能找到的最終秘密了。
他把偵探說過的每一句話全都記住,然后看了眼POS機,說,“我沒錢給你?!?/p>
“別?!眰商郊泵]了揮手,“只要您點頭說滿意就行。您滿意嗎?”
張豪點了點頭,充滿了感謝。
偵探終于解脫般舒了口氣,露出心滿意足大難不死的表情。他盯著天花板,沉思良久,就仿佛一個人終于完成了終身大事。
“哦,對了!”男人突然起身,在四周翻找了一會,然后拿來一支簽字筆和一張紙,寫了幾筆后,遞給了張豪。“我想你最好打過去聽聽?!彼芍缘貏裾f道。
張豪接過白紙,上面只有一個電話號碼?!拔摇?/p>
“還有什么要求嗎?”偵探耐心地問。
“不,我只是想說,謝謝?!?/p>
“不客氣。”偵探疲憊地笑了笑。
張豪走了。走之前,朝那已經(jīng)寫滿了的黑板上瞥了一眼。它右上角有一個圓圈,圈里面寫著兩個字: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