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豪急忙沖過去,也不顧踩到什么,踢倒什么,撲到貢納身邊,撥開壓在他身上的東西。
他發(fā)現(xiàn)貢納腹部以下的衣服沾滿了鮮血,說明傷口可能在腰部和腹部。然后,他驚訝地意識到貢納的身體并沒有失去全部機能。
護衛(wèi)隊員的胸口還在緩慢起伏,眼睛甚至微睜著,但瞳孔無神,只是盲目地盯著前方,蒼白無力的手中握著什么東西。
“貢……貢納?”張豪輕聲呼喚,但并無回應。他小心打開貢納的手,發(fā)現(xiàn)里面握著一個血淋淋的打火機。
所有人都知道貢納雖然不抽煙,但卻特別喜歡收集打火機。他曾說自己的目標就是收集全世界所有有名的打火機,而且要一天換一個帶著。
此時看著沾滿血漬的金色打火機,張豪心中升起了無限的悲憫和憤怒。
在晚上學習防衛(wèi)術的時候,他和貢納最合的來,對這位二十幾歲就掌握了強大戰(zhàn)技的男人也十分佩服。
他就曾聽隊長說過,貢納是一位極具天賦的戰(zhàn)士,只要能認真訓練兩到三年,就會成為一個可以獨擋一面的強大戰(zhàn)將。
但如今,這個男人就要夭折于此了嗎?張豪絕不認同。
接著,男孩又注意到貢納的外套和作戰(zhàn)服,包括他身上的對講機和武器都被卸了下來,拿走了。
也就是說,殺手很可能已經偽裝成了貢納,至于他如何模仿貢納的模樣,張豪不知道。不過他明白,專業(yè)人士干專業(yè)事,其熟練程度是行外人無法想象的。
這么說,殺手已經占據(jù)主動了,可能正在刺殺大小姐父親的路上了!
憤怒從脊椎底冒了出來,伴隨著的是一種突如其來的平靜感,仿佛一種殘忍的清醒。
張豪開始思考,他現(xiàn)在該做什么。
沒有無線通訊,隊長他們肯定不知道殺手的詭計,他該立刻去警告他們。那貢納呢?如果沒人管他,他肯定就……
取舍,張豪突然意識到,他此時的想法可能是對貢納的侮辱:一個護衛(wèi)怎么可能在關鍵時刻貪生怕死而不在乎雇主的安危呢?
沒錯?!柏暭{,你別死,你千萬挺住!”張豪說著,不舍的跑出了儲物間。他剛一跑上走廊就大喊。“來人啊,有人在儲物間受傷了!快來人啊??!”
可能因為剛剛發(fā)生的爆炸讓大家的神經都緊張起來,沒喊幾聲,便有不少人從辦公室內伸出腦袋,甚至跑上走廊。
大樓內的員工看到一個孩子在焦急地求助,立刻上前詢問。
張豪沒時間解釋什么,“快,儲物間有人被砸傷了!快去救他,快叫救護車!”他指著自己身后的儲物間大喊。
很快就有人理解了局勢,立刻朝儲物間跑了過去。
“謝謝,謝謝!他沒死,他沒死?。 笨粗鴰讉€人從儲物間的樓梯拐進去,聽到女人發(fā)出驚呼,張豪才轉身朝上奔去。
他做了他能做的,救護車可能還要十幾或者幾十分鐘才會來,貢納的命就看他自己能不能挺住了。
而接下來,張豪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他沿著樓梯狂奔,一口氣奔到高川所在的樓層。他必須趕在殺手動手之前趕到隊長身邊。
沒有戰(zhàn)斗,沒有槍聲,說明殺手肯定還沒動手。太好了,來得及!
張豪冒險沖進隊長為殺手準備好的陷阱。好在隊長他們及時看到了他,關閉了電子防御設備。
張豪見面就喊,“巴尼,殺——”他希望有一雙手能立刻堵住他的嘴,讓他發(fā)不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