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張豪帶著周欣和周梁剛走,門外就傳來一陣騷動,一名綁匪大步跨了進來。他往里面掃了一眼,沒發(fā)現異常便又出去了。
大小姐的心臟險些沒跳出來。雖然她仍在生張豪的氣,并且暗自發(fā)誓絕對不會原諒他,不過看到他們沒被發(fā)現,還是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不過這口氣還沒吐完,她又吸了一口。綁匪們帶了一個人進來,赫然正是她父親的管家,莊園的總管,也是她視之為爺爺的老人——塞巴。
如果從動作來說的話,根本不算是帶,而是扔了進來。
孩子們驚恐地尖叫,但都低下了頭逃避,就和之前那女孩被虐待時一樣。
只有大小姐看著虛弱的老管家,對綁匪們感到憤怒,對老管家臉上和身上的鮮血感到自責。
大小姐知道,無論結果如何,塞巴都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才會沖進來的。他已經不如當年那般強壯了,但仍很勇敢。
塞巴看到了她,愣了一下,然后充滿歉意地搖了搖頭。
搖頭是在跟她說‘我沒事,別擔心,大小姐’;充滿歉意則是因為他也贊同張豪的選擇。
高山無奈地嘆了口氣,回報以理解的微笑。
綁匪顯然不準備就這么放過塞巴,其中估計是帶頭的那個走到老管家身邊,上去就是幾腳,然后說,“瞧瞧你們的‘英雄’,啊?看到了嗎?!”又補上幾腳。
“這就是反抗的下場,如果你們之中有誰想要逃跑,我敢保證你們會比這更慘!不過問題來了,他是來救誰的呢?有人知道嗎,有人認識他嗎?最好快點回答,否則……”
綁匪突然將手按到了塞巴的傷口上,老管家慘叫。“還沒人承認嗎,???”又用了用力。
老管家狠狠咬著牙,擠出慘叫的同時不停地搖頭。
大小姐知道他這是在提醒自己千萬別承認,什么也別說。但是,綁匪又將手伸進了老管家的傷口。
劇痛摧枯拉朽地襲來,如果不是塞巴年輕時曾經接受過嚴苛殘酷的訓練,此時肯定已經暈厥過去了。
但清醒也許更痛苦,他將牙齦咬出了血,面色從青紫變得慘白,豆大的汗滴從額頭滴下,眼角掛著痛苦的淚水,身體還在不停抽搐。
如果這樣,如果親眼看著這一切還能無動于衷的話,那么大小姐認為自己可能就不是個……但老管家仍不停地搖著頭。
大小姐咬牙將頭撇了過去,強忍著沒流出眼淚。她知道,當一個人不顧性命也要保護你時,最好尊重他義無反顧的決心和承諾。
終于,老管家最后慘叫了一聲,暈死過去。
和她綁在一起的眼鏡女孩顫栗地抽泣了一聲。大小姐第一時間沒在意,不過緊接著便驚恐的意識到她這突兀的聲響可能帶來……
帶頭綁匪果然朝這邊走了過來。大小姐極力鎮(zhèn)定,但當綁匪越走越近,她也快崩潰了。完了,她想。
綁匪頭頭第一時間發(fā)現了那兩個空空如也的鐐銬,先是震驚,然后是憤怒?!八麐尩摹彼粋€箭步竄到眼鏡女孩身前大吼,“告訴我他媽的怎么回事!”他立刻通過對講機提醒同伙。
眼鏡女孩完全被嚇傻了,眼淚開始簌簌往下掉,渾身顫抖不已,就像一只受驚的兔子。
大小姐祈禱,但可惜并不管用,在威脅下,眼鏡女孩將所有剛剛發(fā)生的事全都說了出來。
“哦。”綁匪頭頭點著頭,然后對著對講機說,“潛入者不只有一個,還有一個我們沒抓到。聽著,現在你們的任務一是趕緊找到被他們藏起來那個該死的蠢貨,二是給我抓住逃跑的那三個人,尤其是那兩個孩子!咱們要撤了,但是在走之前,我必須要讓周一山感受到痛苦!”然后,他突然轉過頭,直接給了大小姐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