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入彈匣,擰上消音器,關(guān)閉保險,然后重新背起書包,起身,在門墊上狠狠蹭了幾下鞋底,這才緩步朝黑暗中移動。
惡心感仍在,但沒有剛才那么強烈了。
走出玄門沒幾步便是客廳,很黑,幾乎什么都看不到。
張豪打開小手電,看到了一片混亂。
觸目所及沒有一盞燈亮著。而張豪也意識到,他越往客廳走,剛才那股腐臭的味道就越濃烈。
張豪先探頭掃視了一圈大廳對面的廚房和餐廳,確認(rèn)沒有人潛伏后才轉(zhuǎn)身面向客廳。
他看到了。
就在茶幾和沙發(fā)之間的地板上躺著一個人,而這遍布四周的味道正是從那里散發(fā)出來的,
一個死人。
張豪靠近,小心地不讓自己踩到干涸的血液。
他一只手端著槍,一只手打開手電照明。
一個男人,傷口只在手腕處,割腕的兇器就在那只手邊。
自殺?他殺?他是誰?
張豪將照明的光亮移向死者臉部,赫然一驚,因為眼前這張被凍結(jié)的驚恐的臉和那晚抱走春曉雨那個男人一模一樣。
這人是春曉雨的父親!
張豪睜大眼睛,豎起耳朵,調(diào)動全身應(yīng)對危險的感官。
別墅內(nèi)安靜得可怕,沒有任何聲音。
“曉雨?!睆埡澜K于忍不住輕聲叫了一聲。
沒有回應(yīng)。
救救我。
這三個字又涌進(jìn)張豪腦海。
張豪小心搜索起來,先是一樓,廚房,然后是衛(wèi)生間、書房,另一間臥室,甚至雜物間。
沒有人,一個人都沒有,而且所有的混亂都似乎預(yù)示著這房子已經(jīng)很久沒人待過了。
“曉雨!”張豪又呼喊了一聲。
仍是沒有回應(yīng)。
張豪沿著樓梯小心上到二樓。
他一直沒有開房間里的燈,因為怕突然的光亮?xí)鹜饷嫒说淖⒁猓?/p>
用手電照明時,也很小心的盡量避開窗戶。
但他腳步很快,因為很想確認(rèn)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春曉雨到底在不在這里。
踏上二層,穿過正對樓梯的另一個休息廳,走進(jìn)其后的走廊,在貼著一張壁畫和柜子的盡頭,他看到了一扇半掩著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