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你媽的!”似乎被男孩的話激怒了,眼鏡男突然發(fā)了瘋一樣揮起匕首朝張豪沖了過來。
“你說的沒錯,這里沒有攝像頭?!睆埡擂饤夒s念,穩(wěn)住手腕,扣動了扳機。
這個姿勢維萊卡已經(jīng)教他練習(xí)過無數(shù)次了,他也對著各種東西射擊過。雖然接觸目標(biāo)的只是子彈,但他現(xiàn)在也似乎能感受到擊中目標(biāo)時的那種感覺了。所以即使張豪仍不專業(yè)的在開槍的瞬間閉上了眼睛,但仍知道自己肯定擊中了目標(biāo)。
眼鏡男前撲的身勢猛地停住了,就像撞上了一堵墻。他脖子下的金鏈子飛起來,撞到他的下巴后又落下。然后,他看到了自己正在冒出汩汩鮮血的肩膀。
幾乎過了幾秒鐘,他才想起尖叫,然后帶著一臉仿佛見到魔鬼的驚懼表情落荒而逃。其他幾個混混都沒敢再發(fā)出聲音,便鉆進巷子另一頭的拐角消失了。他們臉上的恐懼仿佛打印上去的一樣相同。
張豪趕緊跑過去,輕輕撕掉了女孩嘴上的膠布。女孩已哭成淚人,張豪安慰著說,“眼淚可配不上這么美麗的頭發(fā)?!?/p>
女孩不哭了,雙腿也能走了,張豪便試圖將帶她出去。突然,一道身影猛地從身后撞了過來,推開了他,一把抱住了女孩,然后不客氣地朝張豪吼道,“滾開,不要碰我的女兒!”
張豪愣住了。此時護住女孩的人是她爸爸,但此刻男人瞪過來的眼神,就好像做錯了什么事的是他一樣。啊,他明白了,因為他手中還拿著那把槍。張豪小心將槍收了起來,邊收邊退。維萊卡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他身后?!拔梗裟腥?,他可是剛救了你的寶貝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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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眼中閃過一絲歉意,但很快又恢復(fù)了恐懼和憤怒?!八麆偛铧c殺了人。如果可以,他甚至能開槍把我們也殺掉!”
“什么?你個混——”
“拿著那個東西的能是什么好人!”男人緊緊護住他的女兒?!翱熳?!我要喊警察了!!”
維萊卡還想說什么,不過被張豪拉住了?!拔覀冏甙伞!蹦泻⒄f。
于是,她們走了,沒再回頭。
警察遲遲趕了過來,詢問男人剛才那聲音是怎么回事。不過男人搖了搖頭,說他并不知道。維萊卡見沒有警察追來,便已經(jīng)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還算是個男人?!彼粺o鄙夷地說。
不過張豪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他一直低著頭站在站臺上,直到火車來,直到上了火車,都沒說一句話。她們走過零稀的旅客,找到座位坐下。火車鳴笛,啟動,男孩這才仿佛從另一個世界回來。“我做錯了嗎?”他瞅著窗外,不解地問。
“誰知道呢?”維萊卡答道,“誰來判斷對錯?還有,你想問哪件事呢?是救了那個孩子,還是射了那個人渣?”
張豪猶豫了一會,然后說,“我不知道,維萊卡,這不是一回事嗎?”
“當(dāng)然不是?!迸苏f,“能得到兩種結(jié)果,它們怎么會是一回事?”
“可老師說有的時候一個方程可以得到兩個解?!?/p>
維萊卡翻了個白眼?!扒?,她只是教校園知識的老師,我是你社會的老師!想想,把條件分別去掉,結(jié)果會一樣嗎?如果你救了女孩,沒開槍;如果你開了槍,但是沒救女孩。”
“我聽不懂,維萊卡?!蹦泻u著頭說。
女人抓耳撓腮。“但你看到那群男人的表情了吧?”
恐懼,憤怒……
“對那個父親來說,你救他女兒是對的,但是開槍卻是錯的;對那些混混來說,無論你做什么都是錯的!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