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搖了搖頭。
“拜托,我可不接找阿貓阿狗的活。”男人皺起眉頭。
“這里是哪?”張豪又問了一次。
“好吧,看來我必須正式介紹一下我自己?!蹦腥死砹死眍I(lǐng)口和衣袖,鄭重其事地說,“我是一名私家偵探,這里是一家著名偵探事務(wù)所。你現(xiàn)在所坐的地方就是真相之椅。委托人——不管是誰都要在這把椅子上把他她羞于言語的不管是什么事情,或秘密,或要求全都說出來。而我,就是幫他們證明他們所見所想,是對是錯,幫他們找到真相。”
男孩點(diǎn)了點(diǎn)頭,若有所思,然后說,“有人讓我來找你。”
“這我早就猜到了。不過干什么?”私家偵探問。
一開始張豪真沒想太多,他一邊聽著男人自吹自擂,一邊陷入迷茫之中。不過,在一瞬間,答案忽然冒了出來,所有條件和線索匯聚到了一起,他明白維萊卡讓他來這兒的目的了。對方是一名偵探,不管有沒有名氣,不管他坐的椅子是真實(shí)還是虛幻的,他都知道偵探能做什么。他怔住了。
偵探似乎也意識到了什么,隔著桌子把頭湊到男孩身前,沉聲問,“誰讓你來的?”
“我不能告訴你她的名字?!睆埡赖吐曊f。
偵探撇了撇嘴,疑慮的表情更重了?!澳悄?,也許可以告訴我他的……職業(yè)?”偵探故意用比張豪更低的聲音說。
張豪猶豫著,不過他突然覺得,也許這里并不是什么高雅之堂,容得下一些夸張而且屬于地下世界的名詞。所以,他用更低更低的聲音回復(fù)道:“殺手?!?/p>
偵探立刻瞪大了眼睛,一瞬間緊張起來,而且似乎慌張得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最后,他沖進(jìn)了臥室,發(fā)出一陣悉碎的翻找聲。等出來的時候,偵探換上了一身正裝,還戴了領(lǐng)帶。他邁著大步重新坐回窗前的椅子,然后在身后的柜子里翻出一個檔案袋。他先將桌子上的所有東西都掃進(jìn)了一個大盒子中,然后將檔案袋小心放到了桌子正中間。偵探平息幾口氣,然后朝男孩禮貌地伸出手。
男孩有些不知所措地握住那只手,“我……”
“不用說話,孩子,我知道你是誰,也知道要跟你說什么。先聽我說,然后問我任何你想問的問題。如果你想,請隨意打斷我,明白嗎?現(xiàn)在起,你便是我這間屋舍中最高貴的客人。我今天已經(jīng)打烊了?!?/p>
張豪咽了口唾沫,驚訝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叫張豪,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快十二歲了,對嗎?”
“對?!睆埡阑貞?yīng)。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很久沒想過自己到底多大了。
偵探繼續(xù)說,“三年,不,差不多四年前,在X市X區(qū)發(fā)生了一起謀殺案……”邊說邊將一張照片推到了桌子上。
雖然張豪自信自己一路上已練就了堅(jiān)毅的心智,但在聽到偵探所說的話時仍不由得吃了一驚。他定睛朝照片瞧去,上面印刻著的赫然是被燒成廢墟后自己的家。他清楚地記得。
男孩目瞪口呆,頓覺身魂兩隔?!澳阍趺础?/p>
“我說了,我是偵探?!蹦腥苏嬲\地看著男孩。
“誰叫你查這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