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的父親高川故作嚴肅地開玩笑道,“喂,塞巴,我剛走不久咱們家的某位女士就已經(jīng)這么不得體了嗎?我可正在吃飯呢?。堪?,我的牛肉……我的肚子……”
看著這對父女久別團聚的場景,張豪覺得站在一邊的塞巴都快哭出來了。他不禁問自己:你呢?
大小姐從小失去了母親,和父親相依為命,所以兩人培養(yǎng)出了一種超越普通父女更親密的關(guān)系。
還有另一點張豪也知道,他們肯定會時不時一同悼念他們最愛的那個女人,以此舒緩那段天地相隔的思念。
這才是最大的區(qū)別。因為張豪失去的是兩個人,所以沒人會提醒他記得在那個日子悼念他們。
人是健忘的,尤其在發(fā)生一些會讓他們緊張起來的事情時,張豪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多久沒想起過他們了……
笑聲突然停止了,大小姐瞥了自己的小男仆一眼,立刻從父親懷中蹦出來,坐到了緊挨著的座位上。
高川也順勢瞄向了張豪,卻露出了奇怪笑容。老男人知道自己的女兒可不會隨便害羞,所以不由得多打量了幾眼這個完全普普通通的男孩。
也許這小子并不簡單?哦,他想起來了,管家昨晚告訴他說就是這個小子救了他女兒的性命,而且不止一次。
于是商人朝著男孩伸了伸手,示意他找一個椅子坐下。
張豪立刻看懂了宅邸主人的意思,不勝惶恐的點了點頭,坐到了離自己最近的椅子里。
塞巴打了一個指向,仆人們端上餐具。
“我吃過了,梅姨,謝謝?!币晃缓吞@的女人也給張豪上了一副餐具,不過張豪婉拒了。
大小姐很快收斂了笑容,用質(zhì)問的語氣問父親,“你知道自己多長時間沒回來了嗎?”
“呃……”老男人尷尬地回憶著,“4個月?啊,不,6個月?”
“7個月零15天!”高山說,“你就不關(guān)心你女兒這么長時間都發(fā)生了什么嗎?”
“略有耳聞,丫頭?!?/p>
“略有耳聞?”大小姐故作生氣?!澳憧芍牢也铧c死了兩次!”
“哦?那我家女兒可真的命大?。〔铧c死了兩次,竟然還能這么開心的在我面前吃飯,跟我聊天。難道是天神眷顧?哦,也許應該是貴人相助?!备叽ㄌь^又瞥了眼男孩,意思很明顯。
張豪尷尬地笑了笑。
“才不是什么貴人!”大小姐倔強地爭辯著說,“不過是個被人抓住差點賣了的傻小子?!?/p>
“哦?”高川挑了挑眉毛,“那被傻小子救了兩條命的人豈不是更傻?”
張豪苦笑,看來還是只有父親能治自己的女兒。
“爹!”大小姐委屈地喊著。
“一會有事嗎,你們兩個?”高川突然問。
大小姐轉(zhuǎn)轉(zhuǎn)眼睛想了想,“我隨便,他看我,你知道,這是我的貼身男仆。我有事就是他有事,我沒事他也不能有事。”
“看來比上一個要強,是嗎?”
“那要看怎么說嘍。不過從廢話多少來看,絕對要好得多!話說,有什么事?”
“聽聽故事?。〗o我講講你們倆的故事,我也得知道我的女兒什么時候這么愛湊熱鬧,這么瘋狂了?!?/p>
“呵,那你沒事?”
“我能坐在這里,不就是回答你的問題了?”高川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