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希望,張豪知道,這是維萊卡最后的希望,也是他自己最后的希望。他趕緊掏出手機(jī)撥出紙條上的號碼,手顫抖得還不小心按錯了兩次。
維萊卡面色慘白,嘴唇已毫無血色,呼吸幾乎都快停止了。這一刻,張豪覺得等待的時間似乎被無限延長了,他仿佛覺得過了一個世紀(jì),才有人接了電話。
“喂——”一個懶散的聲音從話筒后傳來,但男孩根本沒聽完,直接喊了回去,“救救她,救救她,有人說只有你能救她!求你了,求你了!”
“你他娘是誰?”
“我叫張豪,我父母被殺了,她救了我,我跟著她……”男孩幾乎語無倫次,“現(xiàn)在只有她是親人了。求你了,她受了重傷,很重,很重……身上全是血,幾乎要流干了。我,我——”
“救人可以,我要的很高的?!睂Ψ秸f。
很高?錢,對,他要錢,沒錯?!拔覀冇绣X,有很多,你要多少都行!”張豪顫抖地說。
“很多是多少?你能給多少?”
“多少都行!”別問了,男孩急不可耐,喊著,“我這條命都給你!”
電話里沉默了一會,對方突然問,“你多大?”
這次,恐懼有一半變成了憤怒,張豪朝電話吼道,“別他娘問了!我……我多大有什么關(guān)系?快來救她!快來救她——”嘶啞的喊聲估計幾個街區(qū)外都聽得到。
電話里又沉默了一會。再說話時,那聲音突然有了精神,“在哪?”
張豪還沒忘記路牌和街名,趕緊報出?!翱靵戆桑 彼俅伟笾?,憤怒霎時全都沒了。
“著你娘什么急,人死了?”
“沒,沒死,她不會丟下我一個人死的!”男孩哭著說。
“那就等著。只要她沒咽氣,老子就能把她救活!”
電話掛斷。男孩癱坐當(dāng)場,幾乎不敢去看身邊那一動不動的身影。
不知過了多久,一輛開著刺眼大燈的房車以夸張的速度從街角轉(zhuǎn)彎過來,迎著他們駛來。男孩終于再也撐不住了。在刺耳的剎車聲中,他昏厥當(dāng)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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