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男人突然叫了起來。“嘿,我的錢包呢?”
她驚懼,沒想到對方會這么快發(fā)現(xiàn),急忙加快腳步離開。但一只大手從后面死死抓住了她纖細的胳膊。
她強裝鎮(zhèn)定回頭,看到一張憤怒又恐怖的大臉,呲著野獸般的獠牙,瞪著血紅的眼睛盯著自己。
那一刻她知道自己完了,這種兇狠的自認為強大的男人動起手來是不會在乎對方是不是個孩子的。
她也許會被打斷一只手,這是輕的,只要內(nèi)臟沒被打壞都好說……想到這兒,她幾乎都想要將贓物拿出來,跪地求饒了。
一個老人不識趣地從身后撞了她一下,發(fā)出了幾聲就好像要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的咳嗽聲。
憤怒的男人將小偷拽到身前,粗魯?shù)胤宜囊露怠5毯?,男人皺起了眉頭,小偷也一樣,錢包不在她兜里。
自救的本能讓她毫不猶豫地偽裝起來,捂著自己的胳膊委屈大喊,“你……你干什么!”
男人理虧,但卻不知為何偵探附身般就是相信自己的直覺和判斷?!翱隙ú卦诶锩?!”他認定她就是小偷,仍不肯罷手。
她不知所措,因為她不知道錢包現(xiàn)在到底在哪,甚至懷疑有沒有可能自己藏匿的時候放錯了地方,塞進了里面的兜子。
要命的是,她什么都想不起來了。她準備要跑路了。
這時,險些跌倒的女人卻叫了一聲,抬起高跟鞋,發(fā)現(xiàn)男人的錢包就在她裙擺下。
男人急忙撿起自己的錢包,抬起身時還不忘好好欣賞一下女人肉色絲襪下的美腿。
他翻看失物,發(fā)現(xiàn)沒有丟失任何東西。他不好意思地沖女人傻笑幾聲,就好像要向后者道歉。
女孩冷笑,離開人群。她靠在石臺上,直到看著男人的背影消失,心跳這才緩和下來。
“是你干的,對吧?”她問站在自己身邊的一位老人?!罢嫫痢N彝耆珱]注意到。”
老人咳了兩下,撇了撇嘴,“是你那手太難看了。”
她聳聳肩,轉(zhuǎn)頭好奇地打量老人——普通樣貌,留著似乎許久未打理過的花白胡子和頭發(fā),就連眉毛也是白的;穿著一身再樸素不過的衣裳,腳下的皮鞋也沾滿了上一次下雨后留下的泥垢。
不過這都不要緊,因為她知道,那拄著拐杖的雙手和濃厚的如白色火焰般眉毛下的一雙眼睛都是大師級的。
她帶著些許崇拜地問,“這么說,你就是傳說中的‘賊’了?”
“賊?”老人哂笑,“如果是其他人這么叫我,我會揍的他親媽都不認識。”
女孩笑出了聲,因為她覺得好笑。臟話從老人嘴里脫口而出,毫不違和,她覺得自己就好像在和一個老頑童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