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話說的好,生活處處充滿巧合,甚至兩條平行線也有相交的一天。
對張夢潔來說,她對邏輯的研究越是深入,便越是相信,或者說珍惜身邊的一切巧合。
女人可能天生就對一些東西很敏感,其中就包括聲音。
當?shù)谝淮温牭降賮喌穆曇魰r,張夢潔就察覺到了什么。但因當時張豪的事迫在眉睫,根本沒心思搭理這邊。
不過,這天晚上她約蒂亞出來前,也還是鼓了好長時間的勇氣才下定決心。
她已經(jīng)忍受不了了。
兩人相約在人造公園見面。
張夢潔提前來了不止二十分鐘。
她來回踱步,整理措辭,因為知道直接的‘逼供’不可能從這些人口中打探到任何消息;
她還不能讓那個人有狡辯的機會。
蒂亞來了,穿著高跟鞋和燈籠褲,一只手托著外套,另一只手里夾著一根細煙。
她看到了張夢潔,繼續(xù)邁著大步朝她走了過去,停在了對方三米外,吸了一口細煙,然后問,“什么事?”
她們完全是不同的兩類人。
就像之前說過的,即使生活在同一個城市,生活中可能也不會有任何交集。
雖然她們都會站到張豪這一邊,但從那天的爭吵開始,她們便是敵對的雙方了。
不管有何原因,張夢潔覺得自己都不會認同一個允許那個男孩在那么危險的地方戰(zhàn)斗的女人。
而她也知道對方也會鄙視她毫無風(fēng)險、妥協(xié)本分,缺乏激情的生活與態(tài)度。
張夢潔搖了搖頭,拋開這些胡思亂想,將之前的那些‘演習(xí)’調(diào)了出來。她說:“你知道我們女人對聲音敏感吧?”
蒂亞冷笑一聲,“廢話,說的好像老娘不是女人一樣?!?/p>
“我認出你的聲音了?!睆垑魸嵑V定的說。她加快了語速,提高了音調(diào),想要增加壓迫感。
“什么?”蒂亞完全摸不著頭腦。
“你的聲音。”張夢潔重復(fù)道,“我以前聽到過?!?/p>
“哦?那肯定是我來這里之前了?!钡賮啛o所謂的說,“當時我也像你一樣是個沒頭沒腦的研究員呢。蹲在一個地方,沒日沒夜的加班工作,不管身體還是靈魂都不得不出賣給那該死的體制……”
“不。肯定不是你說的‘之前’?!睆垑魸嵽D(zhuǎn)過頭,盯著蒂亞?!拔掖_信,一定是你來這里之后。”
蒂亞慢慢將煙從嘴里抽出來,微微側(cè)過頭打量著那專注的眼神,若有所思。幾秒后,她突然瞪大了眼睛。
“怎么,想起來了?”張夢潔沒想到對方會回憶的這么快,這么一來她就不得不更改說辭了。
“沒。”蒂亞說,“我只是在想你是不是記憶混亂了。我知道有人一變換環(huán)境就會發(fā)生這種問題。你說我來這里之后跟你說過話?別開玩笑,我來這里之后沒跟任何無關(guān)的人說過話,更別提女人了。你不知道我討厭女人吧?”
張夢潔驚訝對方能如此隨意說出這種話,不過她立刻重新理清了思路?!安灰黹_話題了。不管你是裝的還是真的沒想起來,我現(xiàn)在就讓你想起來。放心,用不著耽誤你多長時間。”
蒂亞哼了一聲。
“兩年前,我接到了一個女人的電話。她告訴我,我最愛的男人跑了,不可能再回到我身邊了,讓我徹底忘了他……我詢問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無情的告訴我:‘移情別戀還需要理由嗎?他只是找到了更適合的人而已’。
“就這簡單的幾句話,讓我十年的感情化為了泡影。你說你討厭女人,但你還是女人!所以你應(yīng)該能夠想象到我當時有多么絕望吧?如果不是有一群熱心的同事,我可能就見不到張豪了。所以,你想起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