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籠罩在一種拼命壓制的喘息聲中。
突然,不,是被忽略了的冗長沉默后,電話那頭傳來了啜泣聲。
真正的哭泣,帶著委屈和不解。
“你是誰?為什么給我打電話!”女聲哭訴?!澳恪闶钦l?為什么不說話!”
持續(xù)的抽噎。
“為什么?為什么?!你……你……你是良……”
張豪切斷了通話。
聲音立止,但它帶來的情感頃刻爆發(fā)。
良辰將頭深深埋進雙膝,毫不在乎釋放自己顫抖的脆弱。
拼命砸著病床,發(fā)泄一種對自身軟弱的哀嘆和對來者行為的怒火。
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還要將一堆死柴點燃?
“我曾發(fā)過誓不讓堂姐再哭了?!睆埡酪е溃才瓪怛v騰。“要不是因為某人的懦弱!
“你知道現(xiàn)在外面亂套了嗎?任何一個人隨時都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你還敢躺在這個安樂窩里?我要是你,爬也要爬起來,到想保護的人身邊!
“你肯定聽說了我是怎么活過來的吧?啊!
“才不是他媽的什么科學,運氣。而是因為我想活!
“你想活嗎?”
你在我看來已經死了啊!
注視。
離開。
甩上房門的聲音整條走廊都聽得到。
建筑大門外,一個同樣穿著運動衫,戴著棒球帽的少女快步跟上了張豪。
“咋說?”
張豪邪笑?!皼]那么糟糕。身體還沒恢復,但意識已經醒了?!彼M房間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床下的健身工具和一沓沓的報紙。
“這么懂?”
“哈。我的確不懂。不過,任誰也逃不過那個吧?”
“那個?”
張豪加快腳步。
“‘那個’是什么?喂!告訴我?。 ?/p>
……
哇嘰,哇嘰,哇嘰,哇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