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wěn)住,穩(wěn)住!”德哥想站起來,卻險些栽倒,連剛剛起火的火絨都差點扔出去。
“快,快,捧??!”他趕緊將火苗交給張豪,不忘繼續(xù)輸送氧氣。見張豪接住,便繼續(xù)喊:“送到柴火那里,快!”
張豪其實知道程序,不過初次見到火苗,一時震驚得忘記了該干什么。得虧德哥催促,他才急忙移動起來。
火焰已經(jīng)沖破了屏障,溫度越升越高,甚至灼痛手掌。但張豪此刻認定的是,即使自己兩只手被燒焦,也必須將這火種延續(xù)下去。
德哥此時不知是緊張還是興奮,也大叫起來,叫張豪小心輕放,不停的提醒。
“我知道。我知道?!睆埡酪膊煌5幕貜?。
他小心蹲下,然后將燃燒的火絨輕輕放到了薪柴上,動作甚至有些過于謹慎,雙手一直不敢離開。
直到德哥警告,張豪才松開雙手。
接著,兩人聚在柴火前,看著從火絨中膨脹而出的火焰點燃鋪在最上面的細小干燥的枝條和樹葉,又引燃了下面更粗一點的樹枝,然后是更多。
火,他們能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就這樣一點點燃了起來,越燒越旺。
為了這一天,他們準備了許久,備足了薪柴。但張豪似乎仍覺得不夠,立刻就奔進了叢林。
他甚至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甚至興奮的忘乎所以,忘記了自己正饑腸轆轆,沒跑幾步就沒勁兒了,只好又走了回去。
等走到洞穴外,他久違的聞到了一股真正的……味道。
德哥將張豪收集的亂七八糟的食物都扔進了小罐里,接著倒?jié)M了清水,然后將小罐架在了他臨時用石頭搭起的火堆上。
升騰而起的火焰將水煮沸,將食物煮熟。
水變成了湯。
海水孕育出的食物中帶的大量鹽分融入沸騰的清湯中,為后者帶來一股自然的咸味。
德哥用樹葉裹住手指,拎起鐵罐邊緣將湯水倒進貝殼。
張豪雙手捧起貝殼,嗅著騰騰熱氣,坐在噼啪燃燒的火堆邊,許久不能張口,最后竟是留下了眼淚。
“德哥,我們能活下來了,是嗎?”張豪噙著眼淚激動的問。
“啊?!睆愿缯f,“我們的求生之路才剛剛開始。”
兩人相視一笑,接著迫不及待的開始品嘗燙嘴的熱湯。
有了火,便有了生存的依仗。
現(xiàn)今,他們所有行動都有了一個前提——確?;鹪床粶?。
這并不是說得讓它一直燒著不停,這不太現(xiàn)實。
徳哥需要的只是一個能將火種安全保存和轉移的媒介,一個‘火折子’,一根不太大的樹根就可以勝任。
從一開始,徳哥就告訴張豪他們必須換一個地方扎營。
洞穴天然,而且離他們的水源很近,但卻存在一個致命問題:離海岸也太近了。
救世者肯定會尋找他們,但踏上沙灘的第一批人也可能是敵人。那時,他們只能依靠距離所帶來的優(yōu)勢給自己營造安全的領域。
不過,他們還有許多事要做,移動據(jù)點只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