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豪看了眼香奈兒,低頭思索起來。
他看到歐陽項雙手緊緊握著拳頭,并且正在努力抑制住身體的顫抖。
從進來到現(xiàn)在,歐陽項沒看過他幾眼。
其中可能有一些厭惡或嫌棄,但張豪明白更多是另一種東西,因為他自己心里也壓著,就像是一塊石頭。
如果從頭開始追溯的話,那么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為他之前那次潛入歐陽總部的任務(wù)。
在當時,張豪不可能想到事情會發(fā)展到這一地步,一個家族分崩離析。
但其中牽扯頗多,而且也有許多重要的事發(fā)生了連鎖反應(yīng),所以張豪也說服了自己這并不是他的過錯。
但當直面悲劇的受害者時,張豪仍會產(chǎn)生一縷愧疚。
這愧疚懸在空中,因為他不知道如果歐陽項猜到那晚的人是他后,自己該作何反應(yīng)。
懊悔的扭過頭,還是說義正言辭的無所謂?
是要承受那仇恨,還是無情拋開……
“喂,現(xiàn)在我們只談這件事,你做決定就好了。”香奈兒提醒。
張豪點了點頭。
他知道人不可能把所有事都照顧到,不可能對得起所有人。
在所有的受害者中,他最對不起的是香奈兒,這一個就夠了。
其他人……
張豪看著歐陽項,說,“可以?!?/p>
歐陽項肩膀顫動了一下,第一次直視張豪那漆黑的眼睛。
如此陌生,如此……讓人畏懼,如此冷靜。
公子哥記起自己曾經(jīng)也仔細注視過這雙眼睛,那時他還以為這雙眼睛比玻璃球值錢不了多少。
但如今,他卻已經(jīng)忍不住想要閃躲它反射的光芒了。
“我們可以和你共享情報。但行動不能讓你參加?!睆埡揽隙ǖ恼f。
“行動……”歐陽項嘴唇微張,發(fā)出的聲音仿若耳語。
“對?!睆埡勒f,“我們的任務(wù)是……”猶豫了一下,轉(zhuǎn)口道,“我們來這里的目的就是想要找到真正的‘兇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