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尾一動不動,他不是在想該如何回答女人的問題,而是在想另一件事。
這個女人應該已經看到他手中的飛刀了,不止如此,她肯定也是跨著門口那兩具他沒來得及處理的尸體進來的。
所以問題來了,她為什么沒跑,反而大搖大擺,毫不畏懼地走了進來,還要背對著他?
不過緊接著,一切似乎明朗了,他注意到了女人撩到肩后的那一縷縷銀色的長發(fā)。
隨著響尾暴起的殺意,女衛(wèi)生間仿佛一瞬被冰山包裹。
毒蛇以肉眼難以察覺的動作調整著自己的姿勢,而銀發(fā)女人則雙手撐在陶瓷臺子邊沿一動不動。
她仍背對著他,這是交戰(zhàn)之大忌。
但不知為何,響尾就是覺得自己沒辦法找到那本來應該無處不在的時機。他早就應該動手了,可拖了多長時間了,三十秒,一分鐘?門口那兩具溫熱的尸體可能就快要暴露了……
突然,隔間內傳來一陣急促的倒吸冷氣的喘息聲,那個無奈卷入冰冷殺意的女外交大使的抵抗意志終于被瓦解了。
而在隔間外,相距不到三米的距離內,兩個身影便在這半秒的剎那交錯。男人手握飛刀揮砍,銀發(fā)女人則以類似體操運動員的方式在空中扭轉身體。
又一個半秒,兩人同時停住。
女人臉上掛著殘忍的笑意,她低跟鞋的鞋跟后生出了一根軍刺,軍刺的鋒利尖端沾著那么一絲鮮血。
而男人的臉上則只有無限的驚懼,他意識到有什么東西正從喉嚨處往外涌,越來越多,堵住了他的呼吸道。
繼而,恐懼被那一股股鮮紅的液體染成了痛苦,響尾癱倒在地,身體不停抽搐。
銀發(fā)女人跨過男人的身體,就和跨過門口那兩名護衛(wèi)時一樣,毫無憐憫。不過那冷血的表情中卻總感覺還帶著一絲矛盾的讓人垂涎的冷艷……
女大使知道有什么東西結束了。她受過的培訓與鍛煉出的城府提醒她自己已無性命之憂。但她還是等了一分鐘才將隔間門推開。
她捂著嘴,看到了一具躺在冰冷地板上的尸體。
一個模樣俊美的男子,毫無生機,癱軟的手邊是一把造型完美的飛刀,從脖頸處流出的血染紅了他的半邊臉和頭發(fā),還有身下大片的瓷磚。
而等她的視線聚焦到那雙無神又空洞的眼睛上時,那一對紐扣般的眼球突然顫了一下,就仿佛被抽筋的龍蝦最后的掙扎。
女大使腳下一軟,跌坐在地,同時發(fā)出一聲驚慌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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