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懂了?!痹剖脙筛渲ψ龀傻目曜訑嚢柚~湯?!澳强隙ㄊ遣恢嗑们澳膫€獵人挖的,一直沒用上,結(jié)果被你這個天殺的臭小子踩到了。你還真得慶幸里面沒什么捕獸夾之類的東西,否則!”
“放心。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受傷了,果斷拋棄我?!睆埡篮翢o波瀾的說,“你還可以把我的肉切下來當誘餌,抓一些喜歡血的味道的野獸?!?/p>
反而是云石聽完渾身一緊,心想這小子心也太大了。或者可能這不是不拿自己的命當回事?而是一種……洞悉什么后的淡然或冷靜?云石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痞里痞氣的小子不是一般人,否則,不可能一個人抵達這種地方。
他的專注,他的平靜,他對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目標的追求,甚至他的幸運都讓云石好奇,是什么樣的經(jīng)歷會讓這些東西都裝在一個和他一般大的孩子的身體里?他一度以為自己已經(jīng)對這片雪原很了解了,現(xiàn)在看來,也許真如父親所說,山外有山?
吃完晚飯,為了不辜負這幸運,他們借著月色悄悄來到陷阱邊。云石教張豪如何將陷阱下加寬,還不會破壞陷井口的樣子,又在下面的土里插了一些尖銳的細枝。
之前的陷阱之所以沒塌,是用一根長木桿頂著一塊薄布,再用碎石壓住布料四角做支撐的。云石決定仍仿照之前的方式將陷井口隱藏起來。蓋上雪之后,他們還去找了一些苔蘚和罕見的植物鋪在雪上,抹除了周圍的腳印和明顯的活動痕跡后,這才回到獵人小屋。
兩個孩子筋疲力竭,晚上好不容易攝入的能量也幾乎被消耗光了。沒有任何存糧,明天肯定是挨餓的一天。張豪想不了那么多,倒頭便睡。
云石則思索了一會兒明天該去哪里找食物。在他準備入睡前,聽到寒風夾雜著陣陣狼嚎。他知道,那群雪地上的主宰又開始狩獵了。這次會抓住多大的家伙呢?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爐火另一邊男孩的身子在不安地扭動著,想必肯定也聽到了那瘆人的嚎叫聲。
他不是獵人,云石想,真正的獵人可以把這聲音當作搖籃曲。他學著父母的樣子向諸神祈禱,然后很快進入了夢鄉(xiāng)。
次日,他們照常一早起床。意外的是,是張豪將云石叫了起來。
看著雙眼下都掛著黑眼圈,而且一臉疲態(tài)的男孩,云石擔憂的問,“你沒事吧,你昨晚沒睡著嗎?”
張豪無奈自嘲的說,“我昨晚睡得可好的狠,那些狼叫我一聲都沒聽到?!苯又涌煺Z速。“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得趕緊去看看陷阱。我有預感……”
“你什么預感?”云石一邊穿衣服一邊問。
“說不上來。一半好一半不好。”張豪在門口著急的跺著腳。
“哦,也就是說有好有壞,那就相當于沒說嘍。”穿好衣服后,云石立刻開始整理工具。要把獵物拉上來,他們需要粗繩;要把獵物運回來,他們需要簡易的拖車。這兩樣小屋里都有。當然,還有必要的弓箭和獵刀。而這一切的前提是,陷阱抓到了獵物。
整理好工具,兩人立刻出發(fā)。因為張豪整個人都很疲憊,所以云石承擔了大部分工具的攜帶任務(wù)。
距離陷阱差不多有兩百米的時候,云石就用敏銳的視力發(fā)現(xiàn)了什么。他立刻抬起手臂,示意身后的男孩謹慎前行。
“咋?”
“陷阱,真的中了!”云石壓低聲音喊著。
“你怎么知道?”張豪問。他朝四周掃了一眼,一片白茫茫中夾雜著些許的黑土,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之前是在哪兒挖的陷阱了。
“獵人的直覺?!痹剖f。
“比我的預感強?”張豪開玩笑的問。小獵人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