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我看某人的腦子不是沒轉過來,是眼里沒裝著我吧?!?/p>
清冷卻帶著一絲甜膩的聲線自身后傳來,時云僵硬地轉過頭布洛妮婭站在重裝小兔陰影里,銀灰色的發(fā)絲被風吹起,幾縷碎發(fā)貼在白皙的臉頰上,灰色的眼眸像結了冰的湖面,表面平靜無波,深處卻翻涌著細密的情緒。布洛妮婭雙臂交叉于胸前,指尖無意識地捏著衣角。
“布洛妮婭姐姐……”時云的聲音發(fā)顫,像被貓盯上的老鼠。他清楚地看到布洛妮婭眼底那抹被“占有欲”染深的灰色,那是布洛妮婭偶爾流露的病嬌屬性,如同冬日里看似平靜的湖面,下一秒可能就會凍結靠近的一切。
布洛妮婭沒有立刻回應,只是緩緩抬起手,指尖在空氣中虛虛劃過?!鞍⒃频纳锾卣髯R別系統(tǒng),誤差率達到100%?!辈悸迥輯I的聲線平穩(wěn)得可怕,每個字都像裹了蜜的冰,“需要進行‘系統(tǒng)校準’?!?/p>
時云心臟驟停半秒。他知道布洛妮婭所謂的“校準”,往往伴隨著不容拒絕的親昵,比如把他按在懷里不許亂動,或是用鼻尖蹭他的頸窩,直到他羞得求饒。但此刻,時云更怕的布洛妮婭她下一秒會鼓起腮幫子,好幾天都用后腦勺對著他。
慌亂中,時云他深吸一口氣,索性把心一橫,頂著一頭蓬松的白色狐貍耳朵湊了過去。那對毛茸茸的耳朵本就自然地豎在發(fā)頂,耳尖還因緊張而輕輕抖動,絨毛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時不時掃過時云泛紅的耳垂。
“布洛妮婭姐姐,”時云的聲音帶著剛醒的沙啞,卻刻意放軟了語調,像只討好的幼獸,“我錯了嘛……你看,耳朵給你摸,別生氣了好不好?”
溫蒂猛地抬頭,綠色眼眸瞪得滾圓。她這才注意到時云頭上那對真實的狐貍耳朵并非裝飾,而是帶著生命般的顫動,絨毛細膩得像上好的絲綢。琪亞娜則是吹了聲口哨,一把摟住旁邊芽衣的肩膀,擠眉弄眼地嚷嚷:“喲喲喲!阿云又祭出他的‘撒嬌神器’了!我說溫蒂小姐,你可別被阿云這副樣子騙了,平時他可皮了!”
芽衣無奈地拍開琪亞娜的手,溫聲對溫蒂解釋:“阿云的耳朵很敏感,只有布洛妮婭能摸到他乖乖聽話的樣子?!毖恳略捯魟偮?,就看到布洛妮婭的臉頰飛快地掠過一絲紅暈,像雪地里落下的櫻花瓣。
布洛妮婭的指尖停在半空,灰色的眼眸里翻涌的情緒驟然紊亂。她看著時云仰起的臉,那雙金色瞳孔里盛滿了慌亂的討好,頭頂?shù)暮偠湟驗榫o張而微微后撇,卻仍固執(zhí)地朝著她的方向晃動。這副模樣像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她心底被醋意冰封的閘門,那些洶涌的占有欲和不安,悄然化作了難以言喻的酥麻。
“笨蛋阿云……”布洛妮婭低聲嘟囔了一句,聲音輕得像風,“總是這樣……”
布洛妮婭終究還是放下了交叉的手臂,伸出手,指尖輕輕碰了碰時云的耳朵尖。那觸感柔軟得像云朵,讓她下意識地蜷了蜷手指。
時云立刻狗腿地把腦袋湊到她手心里,狐貍耳朵主動蹭著她的掌心:“校準!現(xiàn)在就校準!布洛妮婭姐姐想怎么摸都行!”時云的耳朵異常敏感,布洛妮婭指尖的微涼觸感剛一接觸到絨毛,時云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耳尖瞬間紅透,連帶著脖頸都泛起薄紅。
“唔……”一聲舒服的嘆息從時云喉嚨里溢出,時云忍不住瞇起眼睛,身體也放松下來,幾乎要靠在布洛妮婭身上。布洛妮婭的指尖插進狐毛里,動作從最初的僵硬逐漸變得輕柔,指腹無意識地揉搓著他的耳尖。那是他最敏感的地方,每一次摩擦都像電流般竄過神經(jīng),讓他忍不住發(fā)出細碎的、滿足的哼唧聲。
“喂喂喂!阿云你差不多得了!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琪亞娜咋咋呼呼地湊過來,被芽衣一把拽了回去。
“別鬧,”芽衣笑著搖搖頭,對溫蒂說,“他們倆從小就這樣,布洛妮婭看著冷,對阿云可寶貝了?!?/p>
溫蒂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眼前的一幕。陽光勾勒出布洛妮婭俯身的側影,她銀灰色的發(fā)絲垂落,遮住了半張臉,只能看到小巧的鼻尖和微微抿起的唇。但溫蒂能看到,在她灰色的眼眸里,冰冷早已融化成溫柔的春水,指尖的力度也越來越輕,甚至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珍視。時云則舒服地蹭著她的手心,狐貍耳朵愜意地晃動著,嘴里還時不時發(fā)出“嗚嗚”的聲音,像只被順毛的大型貓咪。
這種毫無保留的親昵和信任,讓溫蒂心底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那是羨慕,是酸澀,還有一絲自知之明的釋然。她低頭看了看自己交握的手,無名指上長期佩戴抑制器留下的淡痕若隱若現(xiàn)。腿上的渴望寶石傳來一陣熟悉的刺痛,提醒著她作為“容器”的宿命。當布洛妮婭可以毫無顧忌地觸碰時云最脆弱的敏感點時,她卻連正常行走都需要依靠意志支撐,所謂的“幸福”對她而言,不過是奢望。
“溫蒂小姐,你別介意啊,”琪亞娜見溫蒂低頭不說話,以為她還在尷尬,便大大咧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阿云這家伙剛醒過來就這樣,跟個沒斷奶的小狐貍似的,誰挨著他都得被蹭兩下,不過也就布洛妮婭能治他!”
芽衣也溫和地笑了笑:“是啊,布洛妮婭對阿云的占有欲可強了,剛才看你被阿云抱住,她眼睛都快瞪出火星了?!?/p>
布洛妮婭聞言,動作一頓,猛地抬起頭,灰色的眼眸瞪了芽衣和琪亞娜一眼,臉頰卻紅得更厲害了:“芽衣姐姐!笨蛋琪亞娜!”
“好好好,我們不說了,”芽衣笑著擺手,“該回去了,休伯利安號應該在等我們了。”
時云被布洛妮婭的動作弄癢了,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狐貍耳朵蹭得更歡了:“布洛妮婭姐姐,別生氣嘛……”
布洛妮婭看著他這副樣子,原本還有些氣鼓鼓的臉頰漸漸柔和下來,她輕輕哼了一聲,卻沒有推開他,反而用另一只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起來了,該走了?!?/p>
時云這才依依不舍地抬起頭,狐貍耳朵卻仍得意地豎在頭頂,輕輕顫動著。他看到溫蒂站在一旁,眼神有些復雜,便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溫蒂小姐,剛才的事……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p>
溫蒂連忙擺手,臉頰也微微泛紅:“沒關系的時云先生,你剛醒過來,認錯人很正常?!彼哪抗饴湓谒^頂?shù)暮偠渖?,忍不住好奇地問,“你的耳朵……一直都這樣嗎?”
“嗯!”時云用力點頭,耳朵也跟著晃了晃,“很可愛吧,布洛妮婭姐姐說也很可愛!”
“笨蛋,”布洛妮婭低聲說了一句,卻伸手幫他理了理被蹭亂的頭發(fā),指尖不經(jīng)意間劃過他的耳朵,惹得他又舒服地瞇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