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以來,趙旋已經(jīng)逐漸開始適應(yīng)了南宋的生活,而此時的南宋朝廷卻是亂成一團。
寶佑六年(1258年)蒙哥汗率領(lǐng)蒙古大軍分三路攻宋。一路以蒙古名將兀良合臺率領(lǐng),由云南進入廣西攻下了靜江府(廣西桂林),兵鋒直指湖南;一路由蒙古大汗蒙哥親帥,經(jīng)大散關(guān)南下,連克四川廣元、南充、廣安,受阻于王堅堅守的釣魚城,蒙哥也被趙旋指揮的炮石所傷;第三路由忽必烈率領(lǐng)部隊連破河南大勝關(guān)、湖北虎頭關(guān),越過淮河,兵鋒已經(jīng)到達了鄂州(湖北武漢)。
這兩天宋理宗的心情也是不好,這日晚間正在御花園散步,大太監(jiān)董宋臣見他神情默然,拿出一副衷心的樣子道:“官家,臣聽聞千金之子不垂堂,還望官家三思啊”。
宋理宗看了董宋臣一眼,不滿的說道:“有話你就直說,怎么藏著掖著干什么?”董宋臣連忙解釋道:“官家,現(xiàn)在鄂州危急,孟子說君子不立危墻之下,臣覺得官家也應(yīng)該南巡了?!彼卫碜谥蓝纬枷雱褡约耗咸?,這已經(jīng)不是董宋臣第一次說這話了。朝廷之中這樣的觀點也在泛濫,不過也有不少的大臣反對。比如說寧海軍節(jié)度判官文天祥就極力反對自己南遷,不久前還特意為此事跑來了臨安,上書請求斬殺勸自己南逃的董宋臣。
宋理宗沒有說話,內(nèi)心之中的煩躁更甚了。
皇宮之中,宋理宗趙昀陰沉著臉掃視著朝下諸臣,怒道:“局勢如此的不堪,你們都做了些什么?!”眾臣皆無語。趙昀繼續(xù)怒喝道:“現(xiàn)在鄂州危急,已經(jīng)危急到我大宋的根基了。爾等重臣討論了幾天,難道朕不知道要派兵救援鄂州嗎?可是派哪里的兵,由誰去節(jié)制,到現(xiàn)在為何還沒有定論?”見眾人都不敢說話,右丞相丁大全上奏道:“官家還請息怒,責(zé)任是一定要追溯的,可以稍后再議,正如管家所言,但是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解鄂州之圍?!?/p>
丁大全看了一眼宋理宗,繼續(xù)道:“我和官家的想法一樣,兀良合臺孤軍深入還在大宋腹地,目前不足為慮;但若鄂州失守,蒙軍便可順江而下,直取建康,到那時臨安就無險可守,而兀良合臺的孤軍聞訊必然聲勢大振。所以目前的最重要的任務(wù)是派兵援助鄂州?!?/p>
宋理宗白了丁大全一眼,暗道:“這廝就會說車轱轆話,說了半天和沒說一樣?!?/p>
同簽樞密事馬天驥也立即上前道:“我建議由臨安派騎兵緊急救援鄂州。”馬天驥的話音剛落,同知樞密事兼殿前司指揮使江萬里就就皺起了眉頭,他上前一步道:“圣上不可!現(xiàn)在我大宋的可用之兵皆在長江沿線,應(yīng)該從長江沿線調(diào)兵支援鄂州,而臨安的兵馬也不多,根本無力解救鄂州之圍。”
宋理宗趙昀自然知道臨安兵力的部署,他不滿的看了馬天驥一眼。右丞相丁大全見此情景卻是上前一步道:“馬大人說的話也有道理,我也認為現(xiàn)在最要緊的就是快速派人去趕往鄂州,騎兵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p>
宋理宗趙昀聽的頭都大了,不由的嘆道:“當(dāng)年窩闊臺攻我大宋之時,一個孟珙就使得蒙軍寸步難行,從而扭轉(zhuǎn)戰(zhàn)局,難道此時我大宋就再也沒有了第二個孟珙嗎?”
兵部右侍郎皮龍榮上前道:“官家所言極是,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情,記得孟珙在離世前說過,現(xiàn)任京湖安撫制置大使、四川宣撫大使,都大提舉兩淮兵甲賈似道可以接替他領(lǐng)軍,不過可惜的是賈大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離開了兩淮,正在領(lǐng)兵支援合州?!?/p>
知樞密院事兼參知政事朱熠也上前一步,附和道:“臣也認為賈大人帶兵去援助鄂州是最合適的人選。去年賈似道任兩淮制置使兼知揚州時,就曾經(jīng)把蒙古軍隊全部趕出了淮河以南,甚至連蒙古馬步禁軍都元帥、諸翼軍馬都元帥也柳干也殺死在揚州城外。如此看來,臣以為要解鄂州之圍,非賈似道不可?!?/p>
殿前司指揮使江萬里聞言也向前一步道:“臣也贊成由賈大人去解鄂州之圍。現(xiàn)在合州之圍已解,賈大人正駐兵于江陵(湖北荊州),由他帶兵順流而下支援鄂州是最便捷也最有效的方法?!?/p>
宋理宗一聽大喜,心道:“怎么忘了這個小舅子?”朝堂之上的其他眾朝臣聞言也一致贊同,畢竟賈似道手握重兵兼知江陵府。見眾臣再無異議,宋理宗趙昀立即令中書省擬旨,令賈似道再兼節(jié)制江西、兩廣人馬,立即出發(fā)鄂州,主持鄂州的一切事務(wù),并令人用最快的速度發(fā)往江陵。
見圣上的心情好了一些,左丞相吳潛小心的提議:“官家,臣斗膽,為了江山社稷,懇請官家遷都?!北姶蟪疾挥梢惑@,繼而竊竊私語。卻是有人贊同有人反對,畢竟皇帝如果遷都,他們跟在皇帝身邊,卻也是安全了。
宋理宗沉默了一會,不理會群臣的議論,只是盯著吳潛問:“遷往哪里?”吳潛道:“南下不知可否?”宋理宗問:“那丞相你呢?”吳潛堅定的說:“臣愿死守臨安!”宋理宗冷笑道:“難道你想做那張邦昌?!”吳潛一聽此言,嚇的冷汗淋漓,低頭不敢再說一句。宋理宗一甩袍袖,轉(zhuǎn)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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