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兼愛為甲
墨子扛著斷裂的木柱走來,粗布衣衫上滿是補丁,手掌卻穩(wěn)如磐石。他將木柱斜撐在傾頹的門框上,為梁平撐開一條通路:“興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
”墨家的“兼愛”從不是虛言,是危難時實打實的相助。梁平想起那些被秦軍屠戮的村落,此刻才懂“非攻”的真意。他踩著木柱躍過火墻,墨子已在另一側用濕布為孩子擦臉,眼神里滿是江湖人的熱腸。
法家:規(guī)矩立界
韓非子的身影出現(xiàn)在驛站的界碑旁,竹簡在火光中泛著冷光。他指著墻角的暗渠入口,那是驛站儲存糧草的秘道:“法不阿貴,繩不撓曲。
”梁平這才想起掌柜曾說過暗渠通往城外密林,法家的“法”從不是苛政,是亂世里藏好生機的準則。他順著暗渠摸索前行,韓非子的聲音在黑暗中提醒:“因事而制禮,事異則備變。
”
兵家:奇正破局
孫武的軟甲在火光中閃著冷光,手指在地面劃出驛站的布局圖?!氨橹魉伲巳酥患?,由不虞之道,攻其所不戒也。
”他指著暗渠盡頭的松動石板,“此處連通亂兵營地后方,出其不意方能脫身?!绷浩较肫鸸诺郎系淖窔?,此刻才懂“兵者詭道”的深意。他撬開石板時,孫武已在出口處折了根枯枝遞來:“持此為記,林中獵戶見之會相助?!?/p>
火盡路生
當梁平抱著孩子鉆出暗渠,夜風帶著草木氣息撲面而來時,身后的驛站已在烈火中坍塌。那些諸子的虛影漸漸消散在晨霧里,唯有玉佩的暖意留在腕間。他摸出袖中的竹簡,上面的“解咒方”在晨光中隱約發(fā)亮。
梁平忽然明白,諸子百家從不是廟堂上的空談。儒家的仁是護弱的擔當,道家的智是順時的通透,墨家的義是江湖的熱腸,法家的矩是藏機的準則,兵家的變是破局的鋒芒。這些思想活著,不是因為刻在竹簡上,而是因為它們早已融進亂世的骨血里,在每一次生死關頭,為掙扎求生的人指引方向。
林中傳來獵戶的號角聲,梁平握緊枯枝,抱著孩子往深處走去。玉佩輕顫,像是在說:這亂世的火厄里,藏著的從來不是毀滅,是諸子用智慧點燃的生路。
幽林遇諸子
梁平抱著孩子在密林中穿行,晨露打濕了褲腳。腕間的星紋玉佩突然輕顫,前方霧氣里浮現(xiàn)出幾道陌生的身影——他們不是孔孟老莊那樣的顯學宗師,卻是藏在歷史縫隙里的智慧星火。
農(nóng)家:順時為食
一個頭戴斗笠、肩扛鋤頭的老者從霧氣中走出,褲腿沾著泥土,手里卻捧著飽滿的谷穗。他是農(nóng)家許行的門生,見孩子餓得啼哭,便從腰間布袋掏出烤熟的粟米:“賢者與民并耕而食,饔飧而治。
”
老者指著林間的野菜:“三月采薺菜,五月摘山莓,萬物皆有其時。亂兵能燒糧倉,卻燒不盡土里的生機?!彼塘浩奖嬲J可食的植物,指尖劃過草葉時,枯黃的莖稈竟冒出嫩芽,“農(nóng)家不求治國,只求讓生者有一口熱食——亂世里,能種出糧食的手,比握劍的手更有力量?!?/p>
名家:正名為據(jù)
霧中傳來清越的辯論聲,一個身著素袍的書生正對著古樹自語,他是名家代表公孫龍的弟子。見梁平被巡邏兵的馬蹄聲驚動,書生突然開口:“名實之辯,存亡之鑰也。
”
他迅速扯下梁平腰間的書生玉佩,換上一塊普通獵戶的木牌:“你說自己是書生,兵丁便會查你行囊;說你是獵戶,他們只會問獵物在哪。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危身?!碑敱”P問時,梁平按他教的答“進山尋走失的獵犬”,果然被放行。書生輕笑:“名家不爭是非,只爭一個能活下去的‘名分’?!?/p>
陰陽家:觀氣為路
密林深處,一個手持羅盤的方士正仰頭看云,他是陰陽家鄒衍的傳人。見梁平要往陰氣沉沉的山谷走,方士突然攔?。骸瓣庩栂嗌?,氣脈流轉,順之者生,逆之者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