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楷沒有繼續(xù)問下去,因?yàn)樗呀?jīng)猜出來個七七八八,一大堆問題的管星辰也沒再當(dāng)著魏不徇的面說他那些稚嫩的問題。
這就是長安,天下首場,法律之下,如果這個地方都是如此的黑暗,那么少年便知道,自己剛才那番慷慨陳詞是何等的可笑。
魏不徇看向秦楷說道:“秦捕頭,你們明日繼續(xù)查那個韓無期,今天就先這樣吧,夜色已深,二位就暫住大理寺吧?!?/p>
秦楷拉住準(zhǔn)備離開的魏不徇,然后遞出一封書信給魏不徇說道:“恐怕近日都沒有辦法出城了,還麻煩大人將此信交于賤內(nèi),以安其心。”
魏不徇有些懵,秦楷低聲說道:“我知道大人第一時間就已經(jīng)派人在我家附近保護(hù)著了,不過這大年初一的,人家也要過年不是?明日換班之時,讓換班的兄弟順手帶去就行。”
魏不徇收下了秦楷的信,然后帶著百里儉離開了大理寺。
在離開大理寺的路上,百里儉說道:“這個秦楷,確實(shí)有點(diǎn)腦子,我看過你派去梅花縣的人,都是好手,不會被輕易察覺到他們的存在,而且他居然還能想到換班這種事情?!?/p>
魏不徇說道:“你也不必這么吹捧,但凡細(xì)想,就能想出來的。”
百里儉看著魏不徇快速回家的腳步,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每個人都有著細(xì)想的本領(lǐng)的,而且從出事起,他就沒主動要求派人保護(hù)他的家人。”
“那么就大概有兩種可能,第一種,他自信自己有保護(hù)家人的手段,第二種,那就是他相信你,相信你這位出生富貴人家的少卿大人,會在出事的第一時間就已經(jīng)派人保護(hù)了他的家人?!?/p>
魏不徇繼續(xù)加快腳步,但他還是說道:“你說這么多,是想說什么?”
雖然魏不徇的腳步很快,但百里儉并沒有被落下,后者嘿嘿笑道:“我就是覺得這個秦楷很有意思,藏得很深,但有時候又感覺他這人挺真摯的。”
魏不徇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大理寺,“你們都出自邊軍,這可能只是你們同袍之間的一種認(rèn)同感?!?/p>
大理寺中。
秦楷和管星辰被人安排到了一個房間睡下,這里本來是大理寺吏員居住的地方。
但現(xiàn)在是大年初一,留守大理寺的人本來就不多,所以空出了很多的房間。
管星辰躲在被子里問道:“楷哥,你能跟我說說魏大人說的那個人口販賣的事情嗎?”
秦楷正在脫鞋,“是不是覺得自己一直所堅(jiān)信的東西,動搖了?”
管星辰將整個人蓋在了被子里,“興許是吧,我從小就一直堅(jiān)信先生所教的東西,而且我覺得他說的也沒錯,成為帝國的官吏、軍卒,一切皆為百姓?!?/p>
秦楷也鉆進(jìn)了被子里:“巨象亦有影子,越是龐大的帝國,越是有黑暗的地方,去做自己認(rèn)為對的事情就好,盡管那可能很難?!?/p>
管星辰探出個腦袋,“所以,那個人口販賣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