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炮?”武田晴信滿臉驚愕地看著今川義元手中那黑洞洞的家伙,心中暗自思忖著這玩意兒究竟有多大威力。
“沒錯,正是鐵炮!”今川義元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他手中的鐵炮早已裝填完畢,火繩也已被點燃,只待一聲令下,便可噴發(fā)出致命的火力。
“大膳大夫,您想想看,如果我們只是一味地順應(yīng)風(fēng)向,而不敢主動去掌控風(fēng)力,那么終有一日,我們必將敗給那些如雨后春筍般崛起的新興勢力。雖說天道恒常不變,但人世間的局勢卻如同風(fēng)云變幻一般,眨眼間便滄海桑田。對于這一點,我們切不可視而不見?。√热舸祟惱鞅椴继煜?,像我們這般擁有源自源氏的高貴血脈之人,又當(dāng)何去何從呢?”今川義元目光深邃,仿佛透過眼前的鐵炮看到了未來的種種可能。
就在這時,只聽“嘭”的一聲巨響,震耳欲聾。武田晴信不由得瞪大了雙眼,只見今川義元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一發(fā)鐵炮呼嘯而出,準(zhǔn)確無誤地?fù)糁辛诉h(yuǎn)處一只高高飛翔的風(fēng)箏的絲線。那風(fēng)箏瞬間失去平衡,隨著海風(fēng)飄飄搖搖地飛向遠(yuǎn)方,最終消失在了茫茫天際之中。
“抱歉,我選了這么一個微不足道的目標(biāo),還望大膳大夫莫要見笑才是?!苯翊x元面帶微笑,謙遜地說道。
“豈敢豈敢,治部大輔大人不愧是東海道第一弓取,如此神技,實在令人嘆為觀止!”武田晴信連忙拱手稱贊,言語之中滿是欽佩和忌憚之意。
別說武田晴信了,就算今川義真來了,知道此時火繩槍局限性的他,更是會把腦海中便宜老爹“橙武將”的形象給甩出腦海。
“剛才這一擊,只是是展示了在下的小小技藝而已,在戰(zhàn)場上不過一個弓術(shù)優(yōu)秀的小卒而已,我等大將,這還不至于太入眼?!苯翊x元拍了拍手掌,“虎次郎,交給你了!”
“嗨!”正是今川義元借調(diào)過來的虎次郎,只見他得令以后快速裝填好了鐵炮。
看著虎次郎行云流水的動作,武田晴信問今川義元:“這是?”
“大膳大夫請看!”今川義元遙指50步外沙灘上立著的一個套著胴丸的木人。
明白對方要給自己演示這名為“鐵炮”的武器射程和威力的武田晴信不復(fù)多言。
“館主大人,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虎次郎裝填好瞄準(zhǔn)后匯報道。
“發(fā)射吧!”
“嘭!”
又是一發(fā)鐵炮聲響,五十步外的套甲木人應(yīng)聲倒地。
“大膳大夫,請~”
“請~”
武田晴信解下木人上套的胴丸,看了眼被擊穿小扎片,顛了顛感受了下分量,這個時代在材料學(xué)上還沒什么突破,重量越重,防御自然越好,這分量的胴丸,在武田晴信看來已經(jīng)算是不錯,他手底下不少只有幾十石的武士,還有信濃的一些一村一寨之主都掏不出來呢!接著武田晴信找到木人軀干被鐵炮彈丸擊破的洞口,用手指探了探:“五十步外穿透小扎,入木一寸有余,果然利器!”
“這是自然。”今川義元折扇輕點自己的手掌說道。
“不知這鐵炮作價幾何?”武田晴信問道。
“在幾內(nèi)買的話,一支50貫,搭配的50發(fā)鉛彈彈丸和對應(yīng)火藥火繩,10貫!”今川義元回答道。
武田家臣團(tuán)紛紛深吸一口涼氣,如果我們的主角這只蝴蝶翅膀沒有扇起足夠大風(fēng)暴的話,這幫子人就要為大明北京的老歪脖子樹多個掛件出份力了……
但是不得不說,確實貴??!
饒是武田晴信窮的只剩甲州金,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財力能從今川家進(jìn)口多少鐵炮,而且也要考慮一下性價比。
武田晴信剛才聽的很清楚,從幾內(nèi)買的話,是那個價,今川家倒手的話,又要往上加多少錢?
“這價格比起和弓,確實貴了不少,一支鐵炮加上匹配的彈丸火藥火繩,價格足夠買六張足夠在戰(zhàn)場上發(fā)揮效用的和弓,就算算上箭壺箭枝,也抵得過三四副和弓……”今川義元先替對方說起了鐵炮的缺點……
武田信廉順著今川義元的話頭說了下去:“是啊,治部大輔大人,這價格,太貴了,用和弓,雖然射程和威力不如這鐵炮,但是成本……”
“孫六,不是只有價錢才算成本,而且也不能只看成本!和弓40步外,強大武士操弓都不一定有這等殺傷力,射敵不中,或者中而不傷,莫說三張六張和弓,縱使是八張十張弓,也是枉然!”武田晴信打斷了自己在軍學(xué)上露怯的弟弟。
“是啊,大膳大夫說的不錯,我打的到敵人而敵人不行,這種戰(zhàn)場優(yōu)勢無需多言,至于成本,的確不能只看價錢……虎次郎!”今川義元向虎次郎問道:“你是什么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