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交代之后,仍然不放心的盧安平又多花了一些時間交代了一些其中的細節(jié),再三強調(diào)治理之后,他離開了隱安城。
他在這時候離開不是嫌麻煩要當個甩手掌柜,而是他必須要離開,去完成最后的問心。
很多很多年前,在孤北城外的戰(zhàn)場之上,心境崩碎的他,曾踏入過這個境界,在生死之間,他凝練出的是一顆殺心,那一場問心局也只是淺嘗輒未曾真正的完成。
許多年以來,他也沒有再去刻意的修煉,留戀于煙火之間,刻意的回避了過往。
如今盧安平選擇直面過去,重塑自我的心境,以求向前走出一條屬于他自己的道。
……
“依照先生的安排,維護好城中的秩序之后,就要開始將城中閑置的資源整合,而后再度劃分……,確保百姓生計無恙。劃分之后,依照先生的制度,立下規(guī)矩,鎮(zhèn)壓那些不甘大戶的反撲,同時教化那些奸懶狡猾之輩,適當敲打,無可救藥者,也不必留手,該懲治懲治……。至于傳授長生仙法,先生的意思是一切穩(wěn)定了以后再行傳授?!?/p>
在盧安平走后不久,念陽將師兄弟們召集在城主府邸的密室之中,原原本本的說完了盧安平所有的安排。
“好麻煩吶!”
他說完之后,坐在一旁的一個青年揉著眉心,抱怨道。
這個有些慵懶的短發(fā)青年,姑且算是十三人中的三弟子,本名紹安,幼時隨家人逃難遭遇山匪,被盧安平救下后來就一直跟著盧安平,性子看著大大咧咧,但做事的時候沉穩(wěn)。他雖然嘴上抱怨,但真的施行的時候,他做的不輸任何人。
念陽看著他,知道他的性子,沒有開口說什么。
坐在一旁身著青衫打扮儒雅的俊秀青年,從思索中回過神蹙眉道:“先生為何這么安排?依照現(xiàn)在的形勢,應當快速調(diào)度人手,傳授法門,為何要先做平調(diào)資源,重建世俗制度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這長相儒雅端莊,言辭審慎的青年是眾人的四弟子莫柬之,他父母亡故之后,偶然遇到了盧安平,被其學識所吸引,跟著進入了書塾中,后來從盧安平教授的道理之中參悟些許,被收入了門下。
性格上莫柬之善思善辯,能看到一些細枝末節(jié)上的東西,對于盧安平想法的不理解,也是因為他個人的局限。
“大戶的產(chǎn)業(yè),畢竟也是他們積累的,貿(mào)然收回,怕是會引起相當一部分人的不滿,鐵血鎮(zhèn)壓,是否有些太不人道了?”
坐在一旁身穿淡粉長裙長發(fā)披肩的少女,聽完這些,有些擔憂的樣子。
思瑤是十三人中第七個入門的弟子,也是第一個入門的女弟子,她生在一個小國的官宦之家,在國破家亡之時,被盧安平救下,后來帶到了這里。相比于其他人,她心思細膩懷著一顆仁善之心,做事倒是不優(yōu)柔寡斷。
“依我看,先生還是太過仁慈了,這些大戶向來不拿我們窮苦人當成人來看,他們的珍饈佳肴,他們的宅邸府苑哪個不是我們血肉堆砌起來的,讓他們把欺壓我們的吐出來有什么激進?只不過和我們過一樣的日子便怨聲載道埋怨不公,這種貨色我只恨不能全部殺干凈?!?/p>
在眾人猶疑之時,一邊站著的一個身穿黑衣體形壯碩,打扮粗獷的短發(fā)青年,敲了敲桌子,言辭激烈的說著。他是盧安平的六弟子石川,是個窮苦出身,幼時過著勉強果腹的日子,就這樣還因為凡間大戶子弟的游戲遭逢滅門之禍,因為盧安平的救護,他得以幸存,步入長生之途,因而他對盧安平無比擁護,幾近虔誠。相比其他人的仇恨,他的仇恨最為深刻,也因此讓他的性格有些激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