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靠著玻璃柜臺,微微垂著眼,嘴唇抿著,并不做任何言語。
只是她眼角的余光始終偷偷地看向男孩。
視線莫名對上,她又別過臉。
“我媽媽這幾天回老家看我外祖父外祖母了,你就等著吧?!卑资僖艚o出了理由。
“改日還請來棲君光臨寒舍。”大叔說道。
“改日,改日一定叨擾?!眮項珪孕χ貞?yīng)。
他心說自己上次已經(jīng)去過了,不止去過,還進“綿綿”的閨房里掃視了一遍。
最后,在岳父大人依依惜別的注視下,來棲曉付了錢,抱著嶄新的微波爐,由白石琴音推著走出了白石家的電器城。
“。。。?!卑资顝┑哪抗馔A粼谧约旱呐畠荷砩?,他沉吟許久,最后嘆了一口氣:“他是個好孩子啊。”
哪哪都好,成績好,相貌好,性格好,就連喜歡宗主國文化這方面的興趣愛好,白石邦彥認為都非常好。
“只是。。。乖女兒喲,你就非要找你的【同僚】嗎?”
唯獨他的兼職,兇險的過了頭。
就和她的女兒一樣。
這或許也是一種緣分,如果是普通人,真的會理解白石琴音的生活嗎?
“算啦?!卑资顝u搖頭,從抽屜里掏出一枚護目鏡,戴在頭上。他重新研究起一旁灌滿了樹脂的洗衣機電路板。
他攥著小刀剜開樹脂保護層,暴露出其下方的焊點,喃喃道:“兒孫自有兒孫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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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綿——”
來棲曉轉(zhuǎn)過頭,看向日光下的女孩。
白石琴音陡然一個激靈,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惱地盯著他的側(cè)臉,又有些無可奈何。
她有氣無力地嘀咕道:“肉麻的要死,能別叫這個名字嗎?”
“。。?!眮項珪酝崃送犷^,就像真的18歲的少年一樣澄澈,看著白石琴音,許久不言語。
任誰都知道他心里黑的像鍋底,但這外貌著實太有欺騙性。
“琴音,可好?”他觀察著女孩的表情。
“。。?!卑资僖魶]有說話。
來棲曉想,魯迅說的真對:中國人的性情總是調(diào)和的、折中的,譬如你說,以后都要用“琴音”稱呼白石琴音,她肯定耍傲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