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政不疑。
那一策竟然和秦業(yè)老兄的兒子有關,同寶玉一般大的年紀,也能有此策略,可見其才。
也可知他對于仕途經(jīng)濟之心,這才是正道??!
如寶玉那般,每日雜學旁收,見了自己就那般畏懼不敢言語,實在是……想要同他所言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對比年歲相同二人,更覺心中怪哉。
府中,自己稍微管理、教導一下寶玉,老太太和夫人便是攔阻,令自己更是不悅,卻也無法。
現(xiàn)在十歲了。
還在和姊妹們一塊玩耍為樂,如何是好?若然他像珠兒一樣知道上進,自己睡夢中都可笑醒。
固然,他們那樣的人家,不需要像寒門之人一般聞雞起舞之類,可是,知道上進一些,也可家業(yè)有存。
再次想到秦業(yè)那個兒子,這幾日府中的點心蛋糕吃食,緣由就是他,吃著的確不錯,老太太也喜歡。
自己也嘗了,略有些甜膩,不能多吃,卻也好吃。
“鐘兒這幾日還算入心,他的業(yè)師生病了,這幾日正一個人在府中自學,我因部里要務繁多,也沒有好好考校一番?!?/p>
“存周不必著急,孩子都不大,再等一二年,性子開了,知道事了,也就容易了。”
秦業(yè)寬慰著。
至于自家的鐘兒,半個多月來,的確令自己省心許多。
“話雖如此,終究……還是有些不同?!?/p>
“尤其府上姊妹眾多,無一二學業(yè)知己之人,難以獨立成學,今歲之初,我原本想要將他送入國子監(jiān)的?!?/p>
“卻不了了之。”
賈政輕捋頷下短須,再次搖搖頭。
“確是如此?!?/p>
“昨日我還在同鐘兒所言,經(jīng)義之道,一個人在家里學難以進益,若可前往城外書院,或者國子監(jiān)再好不過。”
“奈何,略有些難?!?/p>
“我暫時公務繁冗,只有讓他在府中習練課業(yè),待來年一觀。”
天下之父母,皆如此。
賈存周如此。
秦業(yè)自覺也是如此,皆希望孩兒上進好學,自己若是有賈存周的條件,早就將鐘兒送入國子監(jiān)了。
實在是。
想要去的,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