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恢復了從前的模樣,看不出絲毫的痕跡,冷靜地分析著未來的戰(zhàn)略。
但唐禹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好些了嗎?”
謝秋瞳皺起了眉頭。
她看向唐禹,鄭重道:“我的疾病與生俱來,并沒有什么好說的,你最好把昨天的事情忘了?!?/p>
“還記得去年中秋的時候,我們從北湖回家,路上我對你說的一句話嗎?”
唐禹道:“什么話?”
謝秋瞳道:“自憐,是最無恥的情緒。”
“我從不覺得自己可憐,更不會認為自己應該得到怎樣的關愛與照顧,我只是在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你也最好不要有這種自憐情緒,否則你會變得怨天尤人,變成一個沒有擔當?shù)呐撤颉!?/p>
“我的解釋結(jié)束,接著說正事吧?!?/p>
極度理智,極度冷峻,她果然還是她。
唐禹點了點頭,道:“我的路在目前看來,的確有些假大空,所以我只是把它當成一個遙遠的未來,當下還是要更務實一些?!?/p>
“所以說回譙郡,王導昨天找我了,表示要讓王徽跟我一起去,同時還能給我一定程度的幫助?!?/p>
“他應該是更想保住譙郡的,目前看來,的確和王敦不是一條路。”
謝秋瞳眉頭緊皺,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她才道:“如果他想保住譙郡,那可以觀察局勢,在關鍵時候派出力量支援你,而不是提前把王徽放在你身邊。”
唐禹道:“王妹妹在我身邊,或許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他的態(tài)度,這確實可以震懾到戴淵和祖約?!?/p>
說到這里,唐禹又補充道:“當然,我也認為他的目的不會這么簡單,畢竟昨天他說了一句很有深意的話?!?/p>
謝秋瞳立刻問道:“什么話?”
唐禹道:“他說,有些事我們不可能猜得透。”
謝秋瞳雙眼微瞇,似乎獲得了巨大的信息量,再次陷入了沉思。
過了一會兒,她猛然抬起頭來,凝聲道:“戴淵要反!”
唐禹一瞬間頭皮發(fā)麻,毛骨悚然,只覺全身都涌起了一股寒意。
他當即瞪眼道:“不可能吧!征西將軍,都督多州諸軍事,權(quán)傾朝野,有什么反的理由?難道石虎還能給他更多?”
“況且,若是他要反,別說一個譙郡,恐怕連汝陰郡、淮河防線都丟了?!?/p>
謝秋瞳冷冷道:“如果石虎給他豫州、兗州、徐州呢?三州之地,足以為國!他戴淵,可為開國皇帝了?!?/p>
唐禹倒吸了一口涼氣,道:“那這一招太狠了,石虎雖然攻不過來,卻也相當于瓦解了大晉命脈啊。”
“可譙郡為何…”
謝秋瞳打斷道:“譙郡沒丟,戴淵還沒反,應該是在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