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走了過去,道:“走!跟我回郡城!先把傷治了!”
喜兒看著他,緩緩搖頭。
她的聲音已經(jīng)平靜:“我對參加你的婚禮沒有興趣,我已經(jīng)決定要走了,再也不見你了?!?/p>
“在這里等你,只是想和你告?zhèn)€別,也與我的過去告?zhèn)€別。
“現(xiàn)在我看到你了,我也該走了?!?/p>
說完話,她便緩緩轉(zhuǎn)身,朝北而去。
唐禹看著她的背影,微微瞇眼,然后喊道:“既然是告別,就陪我說幾句話吧。”
喜兒道:“我們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說的了?!?/p>
唐禹沉聲道:“萬事有開頭,也該有結(jié)局,你總要讓我說幾句,讓我們有個終點。”
喜兒回頭看向他,咬牙道:“你就那么想有個終點?”
唐禹道:“我有話想對你說,很認(rèn)真的話?!?/p>
喜兒冷笑道:“哄騙我的話?唐禹,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就那么好騙?”
“我之前是甘心被你哄著騙著,我一旦不樂意了,你怎樣都騙不到我?!?/p>
唐禹認(rèn)真道:“我想說幾句真心話,幾句從來沒有對別人說過的話。”
喜兒看了他一眼,并不回應(yīng),只是繼續(xù)往前走。
于是唐禹便跟著,緩步走在她的身后。
很快,喜兒累了,就找到了一個高處,坐在了一塊石頭上。
這里可以透過樹林,看到蜿蜒的官道,看到遠(yuǎn)處的農(nóng)田和山丘,看到大地壯美的輪廓。
風(fēng)吹葉落,枯枝搖曳。
她靜靜坐在那里,像是一尊雕像,孤寂又無助。
唐禹走了過去,坐在了她的身旁,和她一起看著遠(yuǎn)方的風(fēng)景。
他緩緩道:“我不知道我是南方人,還是北方人?!?/p>
喜兒沒有看他,只是拿起一片樹葉,隨意把玩著。
唐禹道:“我的父親應(yīng)該是北方人,當(dāng)初打仗了,他就往南邊跑,受了很多苦,最終站穩(wěn)了腳跟,后來有了我。”
“我出生在建康,但父親是北方人,所以我就成了不南不北的人?!?/p>
喜兒看了他一眼,隨即又玩自己的樹葉了。
唐禹繼續(xù)道:“生長在賭場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養(yǎng)成了一身的臭脾氣,讀書少,學(xué)了一點粗淺的拳腳功夫也沒用,整天就知道打架斗毆,欺壓良善?!?/p>
“稍微大點兒了,被父親強(qiáng)迫讀了點書,也算能識字寫字了?!?/p>
“渾渾噩噩的,后來被殺手盯上,差點丟了命,昏迷了好些天,一下子就開悟了似的?!?/p>
說到這里,唐禹也不禁有些感慨,嘆息道:“像是想起了很多往事,像是換了個人,心中多了很多道理?!?/p>
“那幾天,我宛如新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