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禹站在原地,站了很久。
直到身后有人抱住了他,他才緩緩回頭,寵溺地摸了摸王妹妹的臉。
王徽道:“為什么不哄哄她?她并不是不在乎你?!?/p>
唐禹無奈搖頭道:“她又不是喜兒,沒那么好哄的。”
“唉,她是一個務(wù)實的人,很看重實際的利益,除非我完全按照她所說的去走,否則哄不好她?!?/p>
“但我理解她,她畢竟是女兒身,又是庶出,等這個機(jī)會確實等了太久了,這是她掙脫枷鎖的最佳時機(jī),她不可能去治病的?!?/p>
王徽輕輕道:“那為什么不聽她的呢?她說的不對嗎?”
唐禹嘆息道:“她說的也對,但最終不是我要走的路啊,王妹妹,有些事我必須堅持,否則我可能什么都做不成。”
王徽道:“做官也叫什么都做不成嗎?”
唐禹道:“上限也就你堂伯王敦那個地步了。”
王徽眨眼道:“堂伯那樣都還不夠嗎?”
唐禹笑著抱了抱她,輕聲道:“對于我自己,足夠了。但…但…我想再多做一些,為了他們?!?/p>
王徽好奇道:“他們是誰?”
唐禹道:“他們啊,他們就是我們?!?/p>
王徽歪著頭仔細(xì)想了想,才道:“聽不懂耶,不過好有趣的樣子,以后要多跟我講這些,萬一哪天我開竅了呢。”
她依舊很會安慰人。
謝秋瞳走了,唐禹心疼她,心中想要急迫地做點(diǎn)事,但卻又知道欲速則不達(dá)。
他唯有從眼前的事做起,擔(dān)負(fù)起郡丞的本職工作,把百姓慢慢安置出去,幫他們搬東西回家,幫他們照顧好糧食。
畢竟今年還沒來得及收糧,戰(zhàn)爭結(jié)束后,世家們也逐漸回歸了本質(zhì),開始盯著他們的糧食了。
在大批百姓聚集在城門的時候,沒有人給他們開門。
戴淵親自上陣,帶著一眾兵丁,冷聲道:“想要出城回家?可以!每家每戶把稅糧交了!”
百姓們惶恐不安,有人喊道:“不是說今年不收稅嗎?”
戴淵瞪眼道:“誰說的?”
“我說的。”
遠(yuǎn)處傳來了唐禹的聲音,他快步走來,身旁只跟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