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秋瞳皺眉道:“犯錯?什么意思?”
唐禹道:“讓溫嶠犯個錯,讓司馬紹責(zé)罰他,讓庾亮在其中當(dāng)壞人?!?/p>
“王敦知道消息之后,很可能要選擇挖溫嶠過去。
“讓溫嶠去臥底,搞清楚那邊的情況,同時可以勾起他們的內(nèi)部矛盾。”
謝秋瞳想了想,才道:“這很冒險,一旦暴露,溫嶠危險了倒是小事,關(guān)鍵是我們?nèi)菀椎玫藉e誤的情報,做出錯誤的判斷。”
唐禹嘆道:“現(xiàn)在不是講究穩(wěn)妥的時候,除了孤注一擲,沒有其他任何辦法?!?/p>
謝秋瞳陷入了沉思。
然后她看向唐禹,平靜道:“你真的要北府軍?”
唐禹嚇了一跳,看著她故作平靜的表情,隨即搖頭道:“前天是怒火攻心了,說的氣話,北府軍是你好不容易得來的,我哪里能張口就要?!?/p>
謝秋瞳不說話了。
她看著四周熟悉的樓宇,想起了唐禹在這里生活的一幕幕。
她閉上了眼,最終看向唐禹:“如果我愿意給你呢?”
天知道這句話她費了多少勇氣,以至于說出來的那一刻,聲音都在顫抖,呼吸都變得粗重。
這一刻,唐禹真的有些動容。
都說謝秋瞳絕情,都說她爭權(quán)奪利不擇手段,但她對我…卻是什么都愿意給。
因此唐禹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輕輕道:“我不要你的北府軍,但我也不會立刻走,我會幫你,幫你去往你想去的地方?!?/p>
謝秋瞳看著他,然后慢慢掙脫了他的手。
她轉(zhuǎn)身離開,只留下了一句平靜的話:“你根本不知道我想去哪里。”
她突然又停了下來。
回頭看向唐禹,露出冷笑:“或許你知道,但你不敢說,廢物?!?/p>
唐禹張了張嘴,無法回答。
謝秋瞳眼中帶著自嘲,緩緩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你嫌棄我,你嫌棄謝家。”
“你認(rèn)為我們都是臟的?!?/p>
“和我們這樣的家族扯上關(guān)系,當(dāng)然會影響你的大事?!?/p>
唐禹靜靜站在原地,不言不語。
他不得不承認(rèn)謝秋瞳是聰明的,她用了最少的時間,就看清楚了本質(zhì)。
是的,唐禹不能借助世家的力量崛起,至少明面上絕對不能。
這是兩人最大的隔閡,最疏離的癥結(jié)。
唐禹只能搖著頭,短暫離開。
王妹妹在陪家人,他便回家寫信,再寄信給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