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禹道:“你是對的,我是錯的,但我想…走一條錯的路?!?/p>
謝秋瞳沉默了。
又過了很久,她才輕輕道:“你有資格那么做?!?/p>
“娘親死后,我沒資格選擇了?!?/p>
“你不一樣,你至少還有我?!?/p>
唐禹閉上了眼睛,靠在車壁上,像是睡去了。
謝秋瞳道:“唐德山很聰明,也很糊涂,但他至少心里裝著你這個兒子?!?/p>
“謝裒心中沒有女兒,只有家族。”
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語氣也變得冷漠,變得不含情緒。
“沒有人會愛我這樣的人,因?yàn)槲也粣廴魏稳??!?/p>
“至少有人愛你,唐德山,王徽,甚至是喜兒?!?/p>
“你心中的確該對這個世界抱有希望,的確可以去選一條錯的路,即使失敗了,也可以回頭?!?/p>
“但…”
她看著眼前閉著眼睛的男人,輕輕道:“但如果將來你的醒悟,是以失去最珍貴的親人和愛人為代價(jià)呢?”
“你回頭,還能挽回嗎?”
“唐禹,你最終會變成我的模樣?!?/p>
“甚至,你會比我更聰明,更狠毒,更不擇手段?!?/p>
說到這里,謝秋瞳笑了起來,她指著窗外,輕輕道:“你看,外邊的月光照不亮這個世界,四處都是黑暗,遍地都是陰影?!?/p>
“即使太陽出來了,也照不亮那些被遮擋的角落?!?/p>
“只有什么時候,這些灰色和黑暗會被徹底淹沒呢?黎明之前!”
“因?yàn)槟鞘亲詈诎档臅r候?!?/p>
“只有黑暗!才能吞噬黑暗!”
唐禹睜開眼看向她,道:“累了沒有?”
謝秋瞳道:“有點(diǎn)?!?/p>
唐禹道:“那就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