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秋瞳道:“十二月二十八,發(fā)起總攻,最多除夕夜,拿下建康,吉利!”
王敦騰地站了起來,大聲道:“就這么定了!”
“擺宴!為了我們偉大的聯(lián)姻和聯(lián)盟!慶祝一場!”
臉色蒼白,神情憔悴。
錢鳳艱難坐在椅子上,緩緩嘆道:“唐縣子,我們這是第一次正式見面吧。”
唐禹點頭,瞥了一眼他肩上的傷口,道:“夠狠的,幾乎貫穿肩膀了。”
錢鳳道:“這種事怎么敢作假,王敦是老了,但還沒有蠢到不可救藥。”
“唐縣子,我相信我們的見面是有默契的,但我的身份立場很尷尬,我不適合主動說什么?!?/p>
“所以,今天我主要是聽你說?!?/p>
唐禹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道:“其實使君早已看到了明智的選擇,只是心中猶疑,舉棋不定罷了。”
“使君比之韓信如何?”
錢鳳皺眉道:“自是弗如?!?/p>
唐禹道:“韓信之功,人盡皆知,最后還不是落得抄家滅族的下場?”
“使君之于王敦,如韓信之于劉邦也,一則功高蓋主,二則不利集權(quán),三則不利儲君。”
“王應(yīng)性格懦弱,與劉盈何異?劉邦不會容許劉盈身旁站著韓信,也不會容許王應(yīng)身邊站著你錢鳳?!?/p>
“王敦不許,王含、王舒更不會允許。”
“若大事不成,你必死無疑,若大事已成,你再無用處,活著就是罪過。”
“這種情況,你怎么選?”
錢鳳低著頭,或許是因為疼痛,或許被說
中的心事,微微喘著氣。
唐禹道:“再說司馬紹?!?/p>
“我也不瞞你,司馬紹就在我們手上,我們隨時可以擁立新君?!?/p>
“司馬紹妙就妙在,他沒有根基,沒有軍隊,他就算當(dāng)了皇帝,也沒有能力削藩,更沒有能力鳥盡弓藏?!?/p>
“他反而要哄著你,敬著你,因為你一旦翻臉,他靠什么去鎮(zhèn)壓國家?”
“你是權(quán)臣,你無論如何也應(yīng)該更喜歡司馬紹這種毫無根基的君王,而不是王敦、王應(yīng)。”
聽到最后一句,錢鳳的眼睛都不禁亮了起來。
唐禹道:“事情若是成了,你會是陽新縣公,你的兵依舊是你的兵,而且由國庫撥款供養(y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