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醉一場。”
唐禹攤手道:“拜托,你這是醉一場嗎?你一身的病,發(fā)作起來要人命的?!?/p>
謝秋瞳的身體在顫抖,已經(jīng)有了抽搐的跡象了。
她臉上滿是汗珠,額頭青筋爆現(xiàn),眼中的理智依舊還在,但瘋狂的意味更濃了。
她看向唐禹,猛喘粗氣:“知道我為什么發(fā)病的時候不愿意見任何人嗎?”
唐禹道:“你不想任何人看到你狼狽的模樣。”
“不,不是狼狽?!?/p>
謝秋瞳已經(jīng)顫抖得很厲害了,她猛然扣住了唐禹的手,咬牙道:“是脆弱?!?/p>
“只有在發(fā)病的時候,在感受到死亡快速降臨的時候,我才能夠卸下所有的包袱和防護,任憑脆弱蔓延而出。”
“在平時,我做不到顯露脆弱和本心,無論有多大勇氣都做不到。”
“但在此刻,我做得到,我什么話都說得出口。”
她艱難控制著自己的身體和語言,死死盯著唐禹,道:“這一場醉,我故意的,我要讓你看到…我…的…心…”
她身體劇烈抽搐,嘴角已經(jīng)流出了口水,病來得太快,她幾乎已經(jīng)撐不住。
唐禹連忙把丹藥塞進她的嘴里,大聲道:“什么話都不比你的命重要,先吃下去?!?/p>
謝秋瞳看著他,艱難道:“你拼命跑來文家找我,神色慌張的模樣,我很欣慰。”
“至少在那一刻,我感受到有人在乎我的死活,而不是我的價值。”
她一口吞下了丹藥,臉色蒼白,極端的痛苦和極端的情緒下,她卸下了所有的包裹。
她看著唐禹,顫抖的手,撫摸上了唐禹的臉,輕輕道:“我從小就習(xí)慣了堅強,我很聰明,我對事物的理解總是深刻的,我作出的選擇總是正確的?!?/p>
“偏偏你,一次又一次否定我,讓我生氣,讓我覺得你幼稚,不可理喻?!?/p>
“可你卻又站在更高的地方,證明你不是幼稚…你是…善良?!?/p>
“我什么道理都知道,但我做不到,因為沒人給我善良,沒人給我愛。”
“但你給我了,你勸我治病,你勸我不要那么冷漠,你對我說有人愛我。”
“我早知道你要走了?!?/p>
“可是我真的舍不得你?!?/p>
“我心里有你?!?/p>
“我愛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