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慶看著唐禹的指肚,心有余悸,嘿嘿笑道:“還好沒上你的當(dāng),你找冉閔做什么?策反嗎?”
唐禹搖頭道:“策反肯定是做不到的,但如果能見他一面,跟他說幾句話,也算是人生一大快事。
殘月如鉤,黑夜吹著冷風(fēng),他開始朝山上走去。
初冬山林,百草枯黃,萬木頹寂,樹葉沉積在大地上,漚出了腐朽的臭味。
人走過,踩在上邊,發(fā)出清脆或棉糯的聲音。
偶有睡鳥驚醒,飛出林間,蕩落殘葉幾縷。
月光如水,雖然不似夏秋那般明亮,卻多了一分溫柔和朦朧。
終于到達(dá)了山頂,唐禹已經(jīng)累得氣喘吁吁,而再看另外兩人,一個閑庭信步,一個嫻靜淡然唉,比不得啊。
“他會來嗎?”
聶慶皺眉道:“冉閔又不是傻子,孤身過來萬一中了埋伏怎么辦?我覺得他不會來啊。”
唐禹看向冷翎瑤,道:“霽瑤,你說冉閔會來嗎?”
冷翎瑤想了想,然后緩緩點(diǎn)頭。
唐禹道:“為什么?”
冷翎瑤道:“因為你已經(jīng)來了?!?/p>
這是什么邏輯?
唐禹正想問呢,卻突然看到她腰間的東西有些熟悉,疑惑道:“霽瑤,你腰上的這個荷包是…”
冷翎瑤頓時把身子一轉(zhuǎn),把荷包快速收了起來。
她看向唐禹,道:“我自己的?!?/p>
唐禹道:“有些眼熟,像是小荷當(dāng)初在舒縣…”
“我自己的!”
冷翎瑤的聲音提高了幾分。
唐禹哈哈一笑,也不在意,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說著話。
但冷翎瑤愛答不理的,顯得很是冷漠。
唐禹反而開心,因為這種狀態(tài),正好證明了霽瑤的記憶很清楚。
他甚至調(diào)侃道:“你看你,你對我冷漠,我還只能高興,因為說明你沒犯病?!?/p>
“我想看你笑吧,但你笑又證明著犯病了,我反而又不高興了?!?/p>
“這樣的悖論,真是奇怪又奇妙。”
冷翎瑤看向他,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和我這樣的人相處,很難吧?”
“什么?”
唐禹訝異道:“怎么會突然這么問?”
冷翎瑤道:“你得到笑容,卻得不到高興,得到高興,卻又只能承受冷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