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導(dǎo)深深吸了口氣,扶起了王徽,聲音也有些沙?。骸澳阕约哼x的路,無論如何也要走下去,要更堅強,更大度,更寬容,更智慧。”
王徽小聲道:“女兒明白的。”
王導(dǎo)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別忘了王家,別忘了你的兄長們,關(guān)鍵時候,該拉一把,還是要拉一把啊!”
王徽眼淚頓時涌了出來,啜泣道:“女兒知道,女兒才不是潑出去的水呢?!?/p>
“去吧!去過你自己的生活,走你自己的路。”
王導(dǎo)緩緩回頭,背對著他們。
王徽擦了擦眼淚,堅定地挽住了唐禹的胳膊。
唐禹對著王導(dǎo)鞠躬,然后帶著王徽大步朝外走去。
聽見腳步聲越來越遠,王導(dǎo)連忙回頭追了出去。
他緊緊跟著,又怕打擾,在門口悄悄看著,臉皮顫抖著,最終深深嘆息。
他的眼眶也濕潤了,但很快眼神就變得堅定起來。
既然遠離了親情,就用其他東西來彌補吧。
他目光銳利,冷聲道:“傳我命令,發(fā)布討賊檄文,廣傳建康?!?/p>
“司馬羕這個叛賊!該見閻王了!”
……
回家,回家。
唐禹帶著王徽,回到了唐府。
小荷在哭,哭得撕心裂肺。
原因很簡單,唐府的幾乎所有東西都不會帶走,但小荷舍不得。
“真的不帶嗎?多好的鍋啊,多好的碗筷啊?!?/p>
“還有那么多衣服,我們卻只帶了不到兩成?!?/p>
“還有糧食,還有這么好的桌椅板凳,還有床。”
“我小時候,都沒見過床是什么樣子?!?/p>
她扒拉著心心念念的“資產(chǎn)”,眼巴巴地看著唐禹,小聲道:“公子,我們都帶著吧,萬一用得著呢。”
唐禹把她抱進懷里,輕聲安慰道:“會有的,小荷,這些東西我們以后會再購置的?!?/p>
小荷眼淚大顆大顆落下,哽咽道:“可是…就這么丟了,好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