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大夫回了房間,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內(nèi),不吃不喝。靜雅候在門外,有些焦急。
小順子推門而入,看到白大夫蜷縮在床上,頭發(fā)散開,遮住了部分面容,卻可見她哭紅了眼,眼淚還在流淌。
小順子沒有說話,只是坐上床,將白大夫抱起,用手輕輕把她頭發(fā)掖到耳后,看著她說:“靜雅,為白大夫潔面?!?/p>
靜雅立馬遞來濕帕子,小順子接過來,一手抱著白大夫,一手輕輕擦拭那梨花帶雨般的愁容。
“你師父說,如果你還不喝藥,他就親自過來喂你喝藥?!毙№樧虞p聲說,“養(yǎng)不好傷,怎么和你六哥哥相守一生。”說完示意靜雅遞上藥碗。靜雅趕忙遞上藥碗。
小順子抱著白大夫的那只手端著藥碗,另一只手用湯匙喂白大夫喝藥。只是湯匙碰在唇邊,白大夫并沒有喝。
“你想要和楊六公子相守一生,本來就不容易?!毙№樧虞p聲說,“如果他父母為了子嗣執(zhí)意給他納幾房妾室,你要如何?眼前這關(guān)算是什么。以后的路更難?!?/p>
白大夫撲到小順子懷中大聲哭起來,抽泣的說:“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p>
小順子將藥碗放下,擺擺手示意靜雅離開,靜雅便退出房間候在門外。
“你哪里都好,是這個世道不好?!毙№樧影矒崴F鋵嵭№樧觾?nèi)心很高興,頭號情敵要成親了,看他們今后要如何在一起。而那個長卿。。。根本就不足為懼,他倆在一起多少年了,在給他們幾年也成不了夫妻。只是看著懷中的傷心人,他有些不忍,又有些吃醋,那個楊六公子到底哪里好,值得這個女人為他如此傷心。改天定要去會會他。
“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卑状蠓虺槠?,“是我把六哥哥弄丟了?!?/p>
看她那傷心的樣子,仿佛丟失了最珍貴的東西。之前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江湖氣息都蕩然無存,現(xiàn)在就是一個普通的被情所困的癡情女子。
為什么上天要如此對待我。楚英鐘情于長卿,白大夫癡情于楊六公子。為什么我喜歡的人,都情有所屬。小順子內(nèi)心有些傷感。
“你的情緒再激動下去,就要傷及心脈了。”小順子提醒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p>
白大夫努力克制情緒,過了許久,把埋在他懷中頭慢慢抬起來。小順子掏出手帕輕輕為她擦拭淚水,然后端起藥碗。白大夫嘴巴湊到藥碗邊,努力喝下藥湯。這藥太苦太苦,師父又換藥方了。白大夫皺緊眉頭,努力不讓自己吐出來。
小順子服侍她漱口,又用手帕給她擦拭嘴角。不敢也不舍得把她放下,怕她躺下吐了藥,怕她睡著了夢魘,好不容易找個機(jī)會把長卿支走他才有機(jī)會抱著她。小順子依然把她抱在懷中,一只手握住她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胸前的刺繡上,輕聲說:“睡吧,等睡醒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p>
可能是哭累了,也可能是藥中安神的藥力發(fā)揮作用了,白大夫很快就深深睡去。小順子還是不舍得把她放下,又在懷中抱了很久才放在床上,自己躺在床邊,緊緊挨著她??粗钌钏サ臉幼?,內(nèi)心不由得生出想要霸占她的想法,自己可以護(hù)她周全,不讓任何人傷害她,自己可以把自己全部的感情都給她,自己只娶她一個女人,決不讓她因為感情的事情傷心。。。
門外靜雅一直在候著。這段時間都是她一個女婢照顧,多少有些累,雖然長卿親自照顧白大夫的時候,她有機(jī)會休息。
“靜雅,白大夫已經(jīng)喝下藥睡著了,”扶風(fēng)走過來,輕聲說,“這里有爺照顧,你盡管放心。這些時日你太累了,我在這里守著,你先去休息吧?!?/p>
“當(dāng)家的說你四肢被斷,短時間內(nèi)不可以勞累,不然怕是影響以后使用武力?!膘o雅小聲的委婉拒絕,“你回去吧,我守著就行?!?/p>
“靜雅,你這么累,會累倒的。”扶風(fēng)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他之前從未談過戀愛,接觸過的女人就是東廠的女衛(wèi)。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勸慰,頓時感覺嘴巴笨笨的。
“我自有分寸,扶風(fēng)哥哥,你不必?fù)?dān)心我?!膘o雅小聲的說。
在暗影中能擔(dān)任隊長的人,絕不是一般人。這段時間的相處,扶風(fēng)多少能感覺到靜雅的關(guān)心,可是靜雅又疏遠(yuǎn)他。讓扶風(fēng)多少有些患得患失。究竟是哪里讓這姑娘不滿意呢?是因為自己是個孤兒?還是靜雅喜歡其他人呢?他甚至懷疑過靜雅喜歡長卿,可是這么長時間觀察下來發(fā)現(xiàn)她不喜歡長卿。那是為啥呢?怕自己在東廠這種打打殺殺的生活中短命嗎?可是那楊千戶是如何討到媳婦的?他的日子和自己一樣都有短命的風(fēng)險。那楊千戶已經(jīng)定下親事了,在年后就舉辦親事了。自己是不是要找個媒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