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中毒人的血,快。”白大夫用唇語說。
長卿突然明白了白大夫的意圖,放下她,用匕首劃破那個中毒而亡的人手腕,遞到她嘴邊,她努力的吸著血。
“如果不能以毒攻毒,你有個好歹,我一定讓整個東廠為你陪葬。”長卿發(fā)瘋的喊。
“老天爺,你為什么不長眼?我與雪兒經(jīng)過多少苦難,都不曾入魔,為何不給成佛的機會?”長卿發(fā)怒道,“不公平,不公平。”眼淚一直流下來,他心都要碎了。如果她今天葬身于此,他誓要在這里進行殺戮。
聽到長卿“都不曾入魔,為何不給成佛的機會”這句話,那根柱子后的人,心里咯噔了一下,那日,他是何等的不信任白大夫,如果他信任她,就不會在背后出手傷她。那柱子后的人就是小順子,他中毒了。解毒丸無效,此毒無解。他命不久矣。聽到有人通報說是白大夫朝著這里來,他悄悄躲到柱子后,叮囑飛云等人不要告訴白大夫關于他的事情。
“不夠,不夠?!卑状蠓蛎銖娬f出來。
長卿用匕首在那死尸脖子上扎入一刀,又有血液流出來,白大夫努力吸了起來。沒有吸多久,就不再吸了。
這個人生前有外傷,流了很多血,身體內(nèi)的血不多。
“以毒攻毒有效嗎?”長卿喊道。
白大夫點點頭。
“我挖了他的心肝給你?!遍L卿喊道。
此時那根柱子后的人蒙面踉踉蹌蹌走來,用長卿的那把匕首劃破自己的手腕,遞到白大夫的口唇邊。
白大夫愣住了,今日這些人都是因為她而死,殺手的目的就是制造悲劇讓她激動過度而死。當這個人遞來手腕,她深感罪孽,不想因為自己在殺害一條命。她沒有吸,只是眼神發(fā)散,呆住了。
那蒙面人用另一只手輕輕掰開她的下巴,用自己的手腕傷口附在她嘴唇之間。
她晃過神來,盯著眼前這個人:纖細的手指,長長的臂膀,窄瘦的身材,那個胸膛給她熟悉的感覺。他跪在自己面前,蒙著面,可那樣深邃的眸子在哪里見過。他手指甲已經(jīng)發(fā)黑,中毒太深,命不久矣。
是他?不然為何蒙面。飛云他們的表情,就是在隱瞞他的情況吧。她猜出了他是順哥哥。
“放血,快?!卑状蠓驔_著長卿用盡力氣喊出來,舉起自己的右手,手握成拳頭,示意長卿用匕首在她手腕上劃出口子。那小小的聲音,周圍的人聽得清清楚楚的。那個蒙面人一直盯著她看,深邃的眼神透出他最后的祝福,然后他閉上眼睛。
長卿照做了。
她將手腕遞到小順子的嘴唇上,并沒有揭下遮面??墒切№樧娱]著眼睛,不為所動,他仍然舉著他的手在白大夫嘴唇附近。
“快呀,快呀。”白大夫在心里吶喊著,那人不為所動,她著急死了,她并沒有馬上吸血,而是用嘴咬住他的2個指尖、虎口、胳膊上的多個地方,她在干什么?
突然小順子睜開眼,眼淚流出來,白大夫是用牙咬的方式在給他點穴位。
“誰生氣誰是小狗?!卑状蠓蚩粗鳒I,自己也流下淚,哭著說,怕自己聲音太小,一直在連續(xù)說。
他終于聽清了那個微弱的聲音:誰生氣誰是小狗。是不是代表她原諒他了?他立馬用手握住白大夫的手腕放在唇邊輕輕吸起來。
白大夫又咬了一遍,然后用手握住他的手,吸起血來。
如果這個毒對白大夫有效,那白大夫的血,同樣對小順子有效。
看到這一幕,眾人的心情。。。太復雜了。還有什么東西在生死面前顯得重要?如果這2個人是死,那死前冰釋前嫌,也是件好事。如果都活下來,更是美事一樁。飛云、炫絡、月心等熟人,已經(jīng)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