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書平淡淡地說:“老嬸兒,你何必一次次弄得這么難看?你這邊和石井是怎么回事咱們都清楚。
我也跟你直說,你和老叔就別進(jìn)去了,免得大家都不好看。你找張桌子坐下等著吃就是。”
“我是石井他娘!你叫他出來!他的新房我還不能進(jìn)了?!”
眼見自己不能進(jìn)去,王老太連學(xué)正大人在這里都不顧了。這么大的宅子,這么好的房子,她住進(jìn)去就是應(yīng)該的!
王枝松急忙拉住王老太:“娘,您別鬧了,學(xué)正大人在呢!咱們找地方坐下來吧!”
王老太掙開兒子的手:“我是他娘!他的新房子我別說進(jìn)去,就是住著都是應(yīng)該!這事兒說破天去也是他沒理!”
周圍傳來嗤笑聲。
“娘!”王枝松生怕他娘把學(xué)正大人引出來,周圍的笑聲也同樣令他無地自容。
王書平冷冷一句:“老嬸是又不認(rèn)契書了是吧?”
王老太下意識哆嗦了一下,王大力扯扯王老太:“別鬧了?!?/p>
王老太瞪了王大力一眼,王書平又一句話飄過來:“田巖和他家的可還在牢里呢,其中就有不認(rèn)契書之罪。老嬸是想他倆在牢里再多呆一陣子?”
躲在爺爺奶奶身后低著頭的王在錚打了個哆嗦,焦急地抬頭看他奶奶。
王老太色厲內(nèi)荏地大罵:“王書平!你別嚇唬我!契書上寫了什么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王石井是我兒子!這是我兒子的新宅子!我這個當(dāng)娘的住進(jìn)去都是該著的!”
“娘——”要不是自己的親娘,王枝松真想把對方打暈。
“朱婆子!你是還嫌你家枝松的名聲不夠差是怎的?人家學(xué)正大人就在里頭呢!你在這兒鬧騰,是怕學(xué)正大人不知道枝松有個啥娘是不是?”
王四嬸過來了,一把推開王老太,指著她鼻子罵,
“你這會兒說石井是你兒子啦,你逼石井服徭役的時候咋不說他是你兒子!你要賣妮子的時候咋不說他是你兒子!
你要臉不要臉!你不要臉你家枝松和春秀是不是也不要臉了!
你要敢毀了云安的喬遷之喜,你看他會咋做!上回云安找縣令大人求情,保住了枝松的童生郎,這回你看能不能保住!”
王枝松急得都要哭了,哀求:“娘!算我求你,你別鬧了行不行!你真要鬧到我童生郎不保嗎!
王春秀也心知不能再不出聲了,她勸道:“娘,咱們找地方坐下吧,你別為難枝松了?!?/p>
誰知道縣令大人在不在里頭,萬一縣令大人在可咋辦。娘如此丟人,縣令大人就算能看上她的模樣,也不敢要她了。
“他娘,別鬧了?!蓖醮罅σ苍俅纬雎?。
王老太還真有點怕邵云安。
兒子、女兒和自家男人都勸她,她狠狠地瞪了王書平和王四嬸一眼,抓著王在錚,拉著王春秀撞開圍觀的村民,找了個空位坐下。
周圍的人對他們一家是指指點點,王枝松低著頭,恨不得挖個坑跳進(jìn)去。
王石井和邵云安帶著岑老夫婦,幾位掌柜一起參觀宅院。參觀完后,兩人帶大家進(jìn)屋喝茶。
都是一群爺們兒,岑夫人就沒跟著過去了。邵云安把妮子喊過來,讓她帶著岑夫人去她的院子。
岑老一來,那絕對是座上賓。趁著空檔,趙河把前院的事告訴了邵云安。邵云安面上不變,只告訴趙河絕不許王老太一家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