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
秦向河推車到跟前,按下響鈴,見泥冬仍在地上扣著泥巴,他好笑的照屁股踢去一腳。
泥冬扭頭,看是秦向河,忙的起身,拍掉手上泥巴,又無措的在口袋邊擦擦,“向河哥。”
一個毛孩子,這么心思重的,讓秦向河很奇怪,“藏得錢被你爹找到,拿出去賭了?”
“錢都俺娘給管著了,說等以后娶媳婦用,俺爹不敢動!”提到最近掙的錢,泥冬臉上立刻有了神采,可下一刻又變得黯淡,“向河哥……”
秦向河往河沿邊掃了掃,不見往日半浸水里的蛇皮袋,心里咯噔一下,“什么事啊,快說。”
“我和大亮、二亮,這兩天都跑到了匯溝鎮(zhèn)去了,還有沒收到黃鱔!”
泥冬猶豫了下,終于下決心的說出來。
見秦向河微愕,泥冬解釋,“這兩天給你的黃鱔,全是之前收的,是大亮二亮說的,怕你看我們收不到,就去找別人,硬是把最近收的分幾次拿過來。原想著,這兩天跑遠點,起碼能多少收一些的。”
秦向河微微皺起眉頭。
上工結(jié)束,他又在家偷懶多休息一天,過后才通知泥冬開始黃鱔的販賣大業(yè)。
第一天本來以為攢了四天貨,至少得有幾十斤。
當時還擔心自行車能不能運得下,結(jié)果到村頭,見泥冬還是拎著兩小袋,大概五十條樣子。
毛孩子玩性大,還以為是這幾天他沒收,泥冬三人也跟著偷了懶。
到第二天是四十多條,昨天便只有二十來條了,泥冬只說是大亮、二亮跑太遠沒來得及回,他也信了,沒想是這么回事。
“收不到就收不到,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秦向河笑拍下泥冬腦袋。
黃鱔相對魚和泥鰍,是比較難抓的,收了那么長時間了,偶爾收不到,也沒什么。
“不是的,向河哥?!蹦喽魫灥牡溃安皇菦]抓到,是那些人不賣我們了?”
秦向河聞聲愣住,相比去鎮(zhèn)上趕集賣,他收的價格不算低了,還可以讓這些人省得大老遠跑過去都不一定賣的出,怎么可能有貨都不賣給泥冬,前幾天不還好好的。
“現(xiàn)在有兩、三撥人都在收,一條都收到最高八毛錢。那么小點都是,三、四條都不一定有一斤,還敢喊八毛……就這,他們還存著不賣呢,說先養(yǎng)著,等等還能再漲價……”
等泥冬斷斷續(xù)續(xù)說完,秦向河才了解發(fā)生了什么。
是他去草嶺河上工的期間,出現(xiàn)幾撥人開始十里八鄉(xiāng)的到處收購黃鱔,還故意抬價。
原先那些人,只泥冬三人收,沒的選擇賣點是一點,如今見黃鱔這么緊俏,都紛紛持貨不出,等著繼續(xù)漲價。
所以,那幾撥人也沒收多少去,但肯定比泥冬三人這幾天強。
其實,從第一天去縣城賣完黃鱔回來,秦向河已預料到會有這么一天了,只是沒想會如此的快。
陵水鎮(zhèn),他從重生回來,還一直沒去過,不知道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