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幾天,他就在酒店和棉紡廠職工宿舍間,來回跑。
然而白鹿爸媽一直沒回,倒是一樓住臺階旁的大嬸,他每天過去,總能遇到,還強制的拉他嘮一會嗑。
能聽到白鹿很多小時候的事,讓他很感新鮮,不是太擔心白鹿,能坐那聽大嬸說一天。
除了去白鹿家,他還沿著棉紡廠宿舍區(qū),往四周街道找了找。
寄望白鹿到南寧沒回家,也能在附近,然而幾天尋下來,全然沒有一絲音訊。
至此,秦向河不光是擔心,都開始懼怕了。
八十時代的治安情況,不太好。
白鹿又是單身女性,還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單身女性,半年前離開茅塘來的南寧,現(xiàn)在卻一直沒到家,怎能讓他不多想。
又過去兩天,白鹿爸媽仍沒有回來。
這中間,秦向河甚至跑去公家問了問,所里只說人嫁去長溪,報失蹤什么的,得回長溪才行。
沒法之下,也只得如此了。
而且,此刻就算白鹿爸媽回來,他也不知該以什么身份去問,更不知該不該將白鹿失蹤的事告訴他們。
十月二十三號。
出來九天了,到南寧也有六、七天了,不止白鹿沒找到,連白鹿爸媽都沒見到。
秦向河逐漸變得焦慮,吃,吃不好,睡也睡不香。
如果白鹿真出事了,某種意義上,全是因他所導致的,不知回家之后,該怎么面對大寶和妞妞。
這兩天嚴重失眠的秦向河,傍晚時分,再次從棉紡廠宿舍出來。
坐上回酒店的公交車,他腦袋昏沉沉,控制不住的眼皮打架。
不知過了多久,公交車突然一個急剎。
“……玫瑰園到了,下車的趕快,門口的,你快點……”
腦袋重重撞到窗玻璃,聽售票員在前面尖著嗓門大喊,秦向河這才恍惚醒來。
離酒店沒多遠了,他焦躁的看向窗外,又一天過去,還是沒有任何進展。
再多等兩天,如果還找不到白鹿,如果白鹿父母還不回,他只能先坐火車回茅塘了。
家里有兩個孩子不說,白鹿真要是發(fā)生了什么事,還是盡早去報失蹤……
忽地,秦向河抬手,使勁揉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