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河,你怎么來了?”蓋著明顯自家?guī)У拿薇唬芍虚g病床上的楊立輝,看秦向河進(jìn)來,愣神了下。
秦向河快步走過去,“不用起,你好好躺著。”
旁邊床上,靠著的一個頂多三十的女人,見此麻利站起。
將一個枕頭塞到坐起的楊立輝身后,她用手輕點楊立輝纏滿額頭的紗布道,“傷成這樣,你不小心點!”
“這是我媳婦,張明芳?!币娗叵蚝舆t疑,楊立輝給做著介紹,“明芳,這就是我給你說的秦老板?!?/p>
這時,半掩的大門,再次打開,秦廣山和林四丫走進(jìn)來。
秦廣山以前常跟車來往縣城和宿陽,和楊立輝混的比較熟,進(jìn)門就熟絡(luò)打招呼,只是手里拎的大行李包,始終沒放下。
“老板,這放哪兒?”
在醫(yī)院附近買到水果的林四丫,得到秦向河授意,將手中一個裝滿水果,另一個裝滿營養(yǎng)品的袋子,全遞給一旁的張明芳。
“太客氣了?!睆埫鞣嘉@局促,接下后,忙張羅三人在旁邊病床上坐下。
本來,她還心帶怨氣。
可見這次的老板態(tài)度那么好,不僅之前醫(yī)藥費全付了,還親自帶禮品來看望,反倒讓她有些過意不去似的。
“我和向河在高海,聽說你出事了,向河連夜坐車回來的?!币娏炙难緝墒值每?,秦廣山將行李包轉(zhuǎn)交過去,整個人頓時輕松下來,他打量頭上包扎了幾圈的楊立輝,“傷的重不重,醫(yī)院怎么說?”
“我……其實,我頭沒事!”楊立輝猶豫片刻,忽地脫口而出,對自家女人在旁的直咳嗽,裝作沒聽見。
他伸手就把額頭紗布拽下來,上面是一片暗紫色淤青。
接著,他一掀被子,指著裹了紗布的腿,道,“車倒下去,我已經(jīng)從窗戶里跳出來了,這腿,是后面去叫人,我自己不小心磕大石頭上了?!?/p>
張明芳一臉驚慌,“楊立輝!”
楊立輝瞪眼,一梗脖子的喝聲,“本來就和人家沒關(guān)系,賴人的事,我做不來!”
“那你身上在車?yán)锕蔚降哪切┠?,你……你……”說著,不知所措的張明芳,眼淚啪啪往下掉。
“向河,是我不小心,不知路突然變成那樣。醫(yī)藥費我還你,車上貨掉溝里,聽劉劍說全泡壞不能要了,該賠多少,我砸鍋賣鐵也賠你,不含糊!”
秦向河哭笑不得。
知道這年代,尤其是偏遠(yuǎn)山村,民風(fēng)很是淳樸,只是眼下的楊立輝,讓他見識了另一種淳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