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只有兩個人,而她深信終歸是要死一個的,如果她可以逃出去,即便是將來季禮等人問起。
是真是假,不全憑她一張嘴。
想到這里,惡魔的種子已經(jīng)生根發(fā)芽。
只要能夠找到一個足以說服自己的理由,人是可以做出任何事的。
就如同此時此刻,陶小依已經(jīng)將手緩緩伸出,距離潼關(guān)的后背只有一拳之距,推他出去面對嫁衣,她能活!
而潼關(guān)這個時候,看似是在沉思,但其實眼睛已經(jīng)不知不覺地瞥向了背后的位置。
他的余光能夠看到陶小依從最開始的惴惴不安,到現(xiàn)在的過于沉穩(wěn)。
只有呼吸聲逐漸沉重,這說明她在做出一個足夠緊迫的舉動。
潼關(guān)皺起了眉頭,可又立刻舒展,他嘆了口氣。
身為曾經(jīng)十一號分店的店長,他能夠活到今天,對于人心的變化可謂是比季禮還要深刻。
事實上,他也一直在想為什么嫁衣始終沒有出手,到了這一刻他感受到,或許它是在等活人們,自相殘殺。
潼關(guān)閉目一瞬,就猛地睜開,眼中一片平靜,他早有預(yù)料地提前閃過了身。
同時雙手向后一抓,將那雙剛剛要將自己推入深淵的雙手死死鉗住,隨后用力向前一推!
陶小依在他的面前匆匆跌過,跌向了那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的嫁衣,張開的衣袖像是敞開的懷抱。
將那個臨死前,滿是驚愕與倉皇的身影,緊緊包裹,縮成了一團。
而潼關(guān)看著這個女人的死,臉上沒有任何憐憫,只是平靜到了極點的沉穩(wěn)。
在這一刻,他的氣質(zhì)在某種程度上,竟與季禮是那樣相似。
或許他沒說,也許他早就想到了嫁衣讓人自相殘殺,推之送死的目的。
可他并沒有告訴陶小依,而是選擇了將計就計,順勢而為。
成長為十一號店長,他怎么會不雙手沾滿鮮血。
潼關(guān),真的像自己所說的那樣正直嗎?
他算計人,所求問心無愧,也以此標(biāo)榜自己……
可這一點,又與用存活借口麻痹自己的陶小依有何區(qū)別。
“只要能找到一個足以說服自己的理由,人是可以做出任何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