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年我已經想出一套道理來說服自己了。”
寧魚說著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沒有半點生氣或者悲傷的情緒,語氣格外的溫柔,像是在說今天中午吃什么一樣:
“小哥你看,這個世界上每個人的運氣都是不一樣的,每個人的命運也不一樣。不是有一句俗話說的好嗎?同人不同命。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有些人剛出生的時候就是喊著金鑰匙的,家里有房有車,家底殷實,父母健康也富有??删退闶沁@種情況下,也不代表家庭一定會幸福,這世界上有錢的人家也不缺乏有不幸福的人在。
而這世界上更多的則是沒錢也過得不幸福的人,可以說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一座山有一座山的平仄,每個人也有每個人的苦惱。有些人從出生開始就是注定要承擔起一個家族的命運,而有些人也從剛出生開始,就是孑然一身,這輩子的目標就是好好活著。
也有一些人出生的時候,心身健全。也有一些人天生就是殘缺的,可那殘缺其實也算是她們的一部分。因為殘缺就會形成他們每個人都獨有的人生經歷,而造成他們與別人不同的性格,處事風格等等。
所以說起來還真像是西山寺那住持所說一樣,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運,每個人也有每個人的緣法。命運不一樣,緣法自然不一樣,這世界上本就沒有兩片同樣的樹葉。
既然這世界上有運氣很好的人,可能天生就是錦鯉體質,不管在哪里做什么,永遠都是能夠輕松獲得最好的結果。那就要允許這世界上也有一部分人就是天生運氣不那么好的…
和那些天生運氣不怎么好的人比起來,我從前總是十分悲憤地覺得,為何我的運氣就不能好一些,至少看不見和聽不見不能同時發(fā)生吧?怎么不能一直就這樣純粹的拖累小哥吧。
不過時至今日,我早就已經想明白了?;蛟S在別人眼里看著我運氣不太好,可我卻覺得我運氣是非常好的。有多少人出生就被父母拋棄了,一輩子也只能注定自己一個人。孑然一身,踽踽獨行。但我運氣很好,我至少還有小哥。小哥陪我一起長大,養(yǎng)著我長大,小哥要我。人不能太擔心,不能想著什么事情都有萬全之法,和那些比起來,我寧愿選擇小哥?!?/p>
說這話的時候,寧魚臉上的神色十分平靜,語氣也十分的溫柔,說出來的這番話,卻還真的有一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不為什么,就為了寧魚這短短幾分鐘之中說了這么多話,那氣勢那壓迫感就上來了。
厲時雁也看著寧魚這說話的模樣,淡定地挑了挑眉,像是有些被寧魚這說話的速度給驚到了。
他抿唇:“確實不錯。”
寧魚一聽厲時雁這話,當即就感受到了自己被厲時雁肯定,非常自信地抬了抬下巴:“那可不能,你也不看看這是我琢磨了多少時間才琢磨出來的一套道理,聽起來是不是還是很有說服力的?”
厲時雁十分認真地看著面前的寧魚,點了點頭:“我是說你能在三分鐘之內說上整整六百多個字,你現在多好這胡說八道的本事,確實是增長了不少,讓我都有點嘆為觀止?!?/p>
“…!”
寧魚對面前厲時雁的這句話說得有點,不知道說什么好,皮笑肉不笑地看著面前的厲時雁扯了扯唇角:
“合理懷疑你是在說我剛才話多?!?/p>
“懷疑沒錯。”
厲時雁毫不掙扎地承認了寧魚的說法,而且還淡定地補了一刀:“不僅話多,而且廢話也多?!?/p>
好好好,一句話,什么氛圍感都沒了。
寧魚被厲時雁一句話說得瞪大了眼睛,擰著眉看向他:“你說我廢話多??”
天地良心,她發(fā)誓,他是做了好久好久的思想準備,鼓了很大的勇氣,也在心里打了不少腹稿,才敢跟他說說剛才那一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