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袁可立忍無可忍,厲聲喝道。
還在侃侃而談的袁樞,被父親的霹靂一聲震傻了。
年近五旬的他,看著父親大人盛怒的容顏,似乎想到了久遠卻記憶深刻的畫面。
那畫面刺激了他的膝蓋關(guān)節(jié)神經(jīng),不由自主就彎了。
袁樞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低著頭叫了一聲“父親”,也不辯解,也沒有多余的動作。
這是袁家教育的流程,不能置喙。
袁樞低著頭,恭聽父親訓斥。
“你這小子,愚蠢至極,為父怎么有你這樣的長子。
簡直就是糊涂蛋,白當了幾十年的官。
你一個小小的戶部郎中,不安分守己,做好自己的分內(nèi)工作。
竟然敢非議君上的不是,不知道這是欺君嗎?
就是此處只有你我父子二人,也不行,須知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何為不知?”
說到這里,袁可立以目視門外,袁樞這才想起來屋外還有幾個正經(jīng)的錦衣衛(wèi),在堂屋喝茶休息。
袁樞這才后怕,跟著東林黨混,經(jīng)常讓人忘了皇權(quán)的可怕。
袁可立看出兒子明白他的意思,繼續(xù)說道。
“對君上沒有敬畏之心,你遲早要拖累整個家族。
為父兩年前離京回鄉(xiāng)的時候,是怎么告誡你的。
多聽多看不說,不要諂媚閹黨或東林黨。
要你和禮部的周延儒、溫體仁學學。
你和這二人差不多的年紀,處境也差不多。
周延儒甚至比你年輕。
現(xiàn)在一個是禮部尚書,另一個是禮部右侍郎。
下一步二人就是宣麻拜相,進入內(nèi)閣。
你看看他們二人何曾攀附過閹黨和東林黨,此次黨爭,皇上甄別處置閹黨,兩人可沾著分毫?
東歪西倒的墻頭草你都不會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