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直說!人家都打到家門口來了,這不就等于被建奴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嗎?
但朕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京城這個地方,本就是邊疆之地。
咱們大明的皇帝守在這里,就得承受這份苦啊!只要北邊東邊的游牧漁獵民族,稍微一強大,朕這里就別想安生了。
這不只是人治的禍端,更多的是地勢的弊端?!?/p>
楊嗣昌看著崇禎皇帝,見他得知建奴入侵的噩耗后,竟然還能保持鎮(zhèn)定,甚至還能自嘲一番。他心中暗自贊嘆:陛下真是偉丈夫,每逢大事,都能保持冷靜,根本不需要他人的指點。
大明朝地域遼闊、物產豐富,人口更是繁多。只要身為皇帝之人能夠沉穩(wěn)住心態(tài),不急于爭一時的勝負,那么即使面對最壞的情況,也就是在京城之下與那女真人周旋,就如同當年土木堡之變后,于謙所打的京師保衛(wèi)戰(zhàn)一樣。
只要能耗得住,不崩盤,那最后的勝利者肯定是硬實力更強的大明朝。
想到此處,楊嗣昌開口說道:“陛下遭遇如此重大變故,卻依舊能保持鎮(zhèn)定自若,還能從容淡定地向臣子詢問計策。每逢大事都能保持冷靜沉著。陛下此次的表現(xiàn),在微臣看來,大明朝已然處于不敗之地。現(xiàn)在正是消滅女真人這個困擾大明數(shù)十年的隱患的最佳時機!東北十幾年來的邊境禍患,以及為此犧牲的上百萬遼民、文官和將士們,都可以一次性清算清楚。臣為大明慶賀,更為陛下慶賀!”
楊嗣昌開篇先狠狠地拍了一記馬屁,但他所說的話也確實有幾分道理,一旁的侯恂也連連點頭表示贊同?!氨菹?,楊大人的意思正是臣的意思?!?/p>
“那建奴不過是十數(shù)萬人口,加上海西女真、野人女真,歸附的蒙古部落,還有當?shù)氐臐h人,也不過是百萬人口。能抽調的兵丁不到十萬。陛下只要能沉住氣,不慌亂,建奴南下不過是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崇禎皇帝心里不禁有些苦笑,心想:“這時候可不是聽人拍馬屁的時候啊?!彼麚]揮手,示意兩人不要再說這些無用的話。然后,他表情嚴肅地對兩位大臣說:“朕問你們的是如何應對和破敵的策略,你們不要再夸贊朕了?!?/p>
楊嗣昌神情鄭重,語氣堅定地對崇禎皇帝說:“陛下,在臣看來,臣已經(jīng)在說應對破敵之策了。陛下曾說過一句話,這句話恰好可以回答陛下的問題?!?/p>
“一頭獅子領導的一群綿羊,完全可以擊敗一只綿羊領導的一群獅子。陛下的這句話,已經(jīng)完全說明了,一個統(tǒng)帥的膽略、勇氣和素質對于一個集體、一支軍隊有多么的重要,是起到了關鍵性作用?!背绲澔实鄄挥勺灾鞯攸c點頭,表示贊同。他心里想:是??!歷史上多少戰(zhàn)爭的勝負都是由統(tǒng)帥的能力決定的?。‰S即又有點狐疑地看向楊嗣昌,問道:“文弱,朕說過這樣的話嗎?”
楊嗣昌恭敬地回答道:“陛下,這點您不用疑問。您說不出這樣的話。那全天下的人都說不出這樣的話。因為這不符合大明文人說話的方式?!背绲澔实蹮o語,心想:這話雖然說得直白,但也確實是事實。自己作為一個穿越者,思維方式與這個時代的人有所不同,自然會說出一些與眾不同的話來。
崇禎皇帝正準備繼續(xù)思考,突然想起一件事,轉頭問楊嗣昌:“文弱,阮大鋮還在外面嗎?”
楊嗣昌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有些摸不著頭腦,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