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真老男人并沒有過多言語,他迅速伸手抓起懸掛在墻上的那柄虎槍。這把武器曾是他在正紅旗擔(dān)任戰(zhàn)兵時最為得心應(yīng)手的兵器,但如今面對前來尋仇的遼東漢人,情況卻變得異常嚴(yán)峻。
這些遼東漢人并非普通百姓,他們與女真人一樣勇猛無畏且殘忍至極。過去,由于缺乏領(lǐng)袖和引導(dǎo)者,他們像一盤散沙般只能任由女真人欺壓??扇缃裥蝿菀讶荒孓D(zhuǎn),攻守雙方發(fā)生了巨大變化。
只見一名身材矮小、面容猙獰的小兵嘴角掛著一絲獰笑,眼神中透露出嗜血和殘忍。面對呼嘯而來如猛虎般兇猛的長槍,他毫無畏懼之心,甚至沒有絲毫退縮之意。
剎那間,這名小兵身形一閃,如同鬼魅一般欺身而上。就在那驚心動魄的一瞬間,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舉起手中的盾牌,穩(wěn)穩(wěn)地?fù)踝×四侵旅粨?。緊接著,他動作連貫流暢,順勢反轉(zhuǎn)手腕,揮舞起鋒利的腰刀,直直地朝著敵人猛刺過去。
僅僅只是一招交手,或許還不到一個回合,那個看似強悍的對手,一個年老的會使用虎槍的女真人便轟然倒地。他的胸膛被無情刺穿,鮮血四濺如花綻放,仿佛一朵最為艷麗動人卻又凄美的血色花朵在大地上盛開開來。
即使這位曾經(jīng)英勇善戰(zhàn)的女真戰(zhàn)士擁有高超武藝,但歲月不饒人啊!
從他家中庭院的擺設(shè)可以看出,當(dāng)年正值壯年時,他或許曾是一名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白甲戰(zhàn)兵;然而如今已步入暮年之際,縱使掌握再多精妙絕倫的戰(zhàn)斗技巧,也難以抵擋歲月流逝帶來的身體衰老,已然失去了與年輕力壯之人相抗衡的資本。
技巧固然重要,但它僅僅是力量和速度的一種補充手段而已。如果失去了強大的力量與迅捷的速度作為支撐,那么即使再高超的技巧也將變得毫無意義。
就在前院,一對年邁的女真族夫婦慘遭殺害之時,他們年幼的一雙兒女早已躲在后院的牲口棚內(nèi),渾身顫抖不止。
此時,那個家中的兒子——一個愚蠢至極的地主少爺,正歇斯底里地咆哮著:“王溝,你這該死的尼堪!該死的阿哈!
快去啊!帶上你們這群連牛馬都不如的廢物尼堪,趕緊沖到前面替本少爺攔住那些可惡的明軍!等我們大金的鐵蹄一到,他們必定會遭到報應(yīng),死無葬身之地!”
這位年紀(jì)不過十二歲的少年,按照常理本該跟隨軍隊成為一名余丁,也就是所謂的輔兵。
通常情況下,每名正式戰(zhàn)兵都會配備五、六名輔兵為之效力。
然而,由于他那位寵溺過度的父親極力推薦,這傻小子才勉強被選入軍中??上]過多久,正紅旗的牛錄章京就對他厭煩透頂,直言薩滿神也沒有見過這樣窩囊透頂?shù)呐婺腥?,直接將其退回原籍?/p>
如今已非往昔,大汗麾下人才濟濟,不再像過去那般無人可用,他對于女真八旗仍秉持著寧缺毋濫的原則。
幸運的是,富察家族勢力龐大,族人對這一家也頗為關(guān)照。究其原因,無非是念及老富察爾泰曾在大貝勒營帳內(nèi)擔(dān)任過巴牙喇親兵一職,所以才會特意為其尋覓到馬蘭屯村長之位。